吴邪小心朝中心处走了几步,这才发现那些垂下的东西居然是一束束手腕粗细的青铜链条,上面缠满了真菌和榕树的须根,一直由顶上缠绕到看不见的底下,
但是这些铁链好像只是固定在了棺椁顶和棺椁底之间,下方并没有栓着什么东西。
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只有链条的中心,他不由愣了好一会,
这椁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的吗?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之前对讲机诡异的无线电干扰又是来自什么地方?
被好奇心驱使之下,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想到青铜链的中间去看看栓着的棺椁底部是不是有什么活门,
可没想到才踏出去一步,就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向下掉去。
他瞬间连忙拉住了面前的青铜链,一连滑下数米才定住身子,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颇有些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特么的怎么突然就踩空了?
心有余悸的他举起手电照向下方黑暗,
下面雾气跟上面没什么区别,依旧浓郁,也看不到地面,
将脚试着不断下踩进雾里,依旧是踩不到任何东西,似乎有一个很深的凹陷。
果然有蹊跷,吴邪立刻在心里默默猜测起这是怎么回事: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一路的构造,这座椁室内嵌进青铜树顶上的祭祀台两米,中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像战果时期那样的多层内嵌式椁法,
若是这样,这只椁室中间也许还有一处更深的凹陷,叫做棺井,下面才是真的椁位,
也不知道这棺井有多深,要是刚才真一脚踩空掉下去,说不定会摔死。
真是好险。
就在他感觉劫后余生,庆幸万分时,边上的雾气突然又是一阵扰动——那假张言突然朝他冲了过来,手里还多了一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刀,
但对方似乎是靠他摇晃的手电筒的光来判断的位置,直直朝吴邪举着的手电筒冲了过去,
吴邪一看不对,他手电筒可是照进的洞里,本能就大叫了一声:“不要!停下!”
但是已经晚了,假张言“啊”的一声,一脚踩空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吴邪只觉得下面的链条猛的一震,估摸是被假张言在下面抓住了青铜链,
就在这同时,出于这股大力的晃动,吴邪的手跟链条摩擦处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咕唧,身体突然开始向下滑去。
吴邪看向链条,这才发现这链条上居然也布满了那蘑菇一样的真菌,被他的手挤压后,压出很多滑腻的像油蜡一样的汁液,使的青铜链条有如涂了一层油一样,
心里大叫不好,他急忙将短柄刀往链条的孔里一插,结果这关键时候该死的还插不进去,
三下五除二的一顿操作下,刀才终于卡在了树根里面,再用力一绞,他才把身体停下来,
此时他已经滑下去不下十米,基本就已经进入到了棺井的内部,青铜树的树干里了。
终于将身形稳住,吴邪顿时看向下方,就见那假张言正一头是血的吊在离自己下方大概一只脚的距离的青铜链上。
对方明显跟他一样,也拉不住链条,是用一条不知道从哪来的皮带子穿过了一个链条孔,才勉强停住,
见吴邪用手电照他,他骂着转头避开刺眼的光线。
冒牌货,就这点手段还想装张言,吴邪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见对方暂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后,就去看这地方的情况。
这青铜树里面的雾气比上面要稀薄了很多,树干内部与外部一样,刻着深入沟壑的云雷纹路,树根从上面蜿蜒下来,顺着纹路一路向下。
吴邪只环视一周,就迫切观察起棺井的大小情况,如果太大,他到底怎么再爬出去恐怕又是个大问题。
棺井是一个长方形,四米长二米宽,正好可以容纳一只棺椁宽松的放入。
吴邪用手摸了摸棺井的井壁,发现井壁的树根并没有寄生大量的真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雾气的关系,总之这里可以看见树根的本色。
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在雾气里呆的太久,防毒面具里面的隔离介质开始受潮,效果开始下降,棺井里的空气漂浮着一股异味,且越来越浓,越发呛鼻。
底下的假张言看着吴邪时不时晃头,还把手捂在防毒面具上的动作,嘲讽的笑了笑,嘴唇微张,故技重施。
果不其然,再次听到“的…的…的…”声,吴邪立刻惊疑不定的望向下方,
假张言在同样一脸惊异的跟吴邪对视了一眼后,也向下方的幽黑深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