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冰凉,幺幺运起内力才好受些,她顺着水流下潜,惊觉这湖中平静地可怕。
麻团扫描了一圈,飘在前面给她引路,饶是如此,幺幺也废了些力气才寻到麻团所说的机关。
龙头鱼身的石头外被水草包裹,压根看不出原形,和普通的石头也没什么两样。
幺幺伸手一抓,只抓到了满手滑腻,用力一推却没推动,只瞪着眼给麻团比划手势。
麻团无辜地一摊手,那意思:貌似还得有个什么东西当钥匙!
顺手将麻团抓来当钥匙使唤,幺幺顺当的打机关滑了下去,甬道湿滑,壁上除了水和泥浆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好在她身量娇小,途中也不算是费力,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个光风霁月一样的人物,究竟是怎么忍着污秽到的这里面。
越往里走,便越是四下无声,这地方像是被抛弃了似得,安静的诡异,可周围的空气却又是流动的,没什么难闻的味道。
幺幺顺着识海里的导航向前走,许久才窥见了一点微弱的光明。
晦暗的烛火朦胧,经年不灭,狭长的甬道豁然开朗。
这一路行来反倒没什么机关,幺幺顺着指示上前,驻足时只看见了一片石雕的荷叶,荷叶正中簇拥着一朵莲花,花心处有流水涌出。
水流清澈,在荷叶的分流下化作不过拇指粗细的细流,又涌入各处。
幺幺盯着这东西怀疑人生:“这算是哪门子源头?”
麻团挠了挠脑袋,也有点心虚【也许是水系交汇之处呢?】
左右这种地方难寻,瞧这四处光景,也许是专门改造的也说不定。
幺幺咧着嘴笑了,她环顾四周,低低地笑:“要是在这里投放了什么病毒,岂不是要死一城的人?”
麻团甩了甩身上沾染的水珠,沉默着打量四周,有这种东西在,若是前朝皇室起了孤注一掷的心思,昭国还当真未必能打下这江山。
又看了眼这地方,幺幺才转身往回走。
瞧着她这果断的模样,麻团反倒纳闷【咱们不做些什么吗?】
衣裳沾水后糊在身上难受极了,幺幺不适地扯了扯衣服,颇为轻松地说:“找到这里,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反正和原剧情不一样,长宁阁未倒,皇室也不会成为阻力。
要是真的有法子解毒,难道老妖婆还会拦着她不成?可以光明正大地派发解药,又何必来此?
她入水时尚是艳阳高照,可浮出水面的时候却已经是月上梢头。
秋日寒风阵阵,她飘在水面上无助地四顾,小小的脑袋里装了大大的疑惑。
“你怎么在这?”
小船上的云昭朝着她伸手,将她捞上来后又丢了个毛绒斗篷盖在她脑袋上,而后才冰着脸开口:“你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敏锐地从她袖子上闻见了一丝血腥味,幺幺摇头叹息“这不是怕又被算计,提前来找找后路吗?”
一想到静安和尚之前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片湖底,云昭心中便钝钝地疼,她斜眼瞧着这死寂的湖水,也觉着难办。
但她还是说:“不需要什么后路。”
皇室的那些蛲虫她已经清理干净了,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也不需要什么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