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周琰南，似乎是要将他看穿了似的。
可周琰南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孙泽义，今天要是躺在那里的人是你的爷爷，你会不会想要杀人？”
“如果差点死去的是你，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你会不会想要杀人？”
“你现在来跟我说，那是你爷爷，然后呢？你是想要表达什么？表达出，你对于我这样说法的不赞同吗？然后呢？”
孙泽义低下了头去。
是啊，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
可……
“你要是有什么，就冲我来吧，你想要报仇也好，想要做什么都行。”
“我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经不起折腾还那么多的心眼，要是经得起折腾，那得多么能搞事啊？
周琰南并不理会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反倒是苏灵灵，看着孙泽义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
这孩子，孝顺没错，可是纵容自己的家人对被人造成伤害，这是不对的。
“孙少爷，我呢，跟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你吧，也不是那十恶不赦的人。”
“你想要偏袒自己的家人我能理解，只是，我老公说的对，如果你没法换位思考，那你今天就不该来。”
“谁的错误谁承担，你替你爷爷承担算怎么回事？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你爷爷会感谢你？那些因为你爷爷和你那小叔叔而去世的人就会释怀？”
苏灵灵的每一个字都砸进了孙泽义的心里。
如果是以前，他想要跟周琰南争，最多也就是想在一些事情上压他一头，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这次，他爷爷和那个孙博谦做的事情，是要了几条人命的。
要不是周琰南他们的命大，估计现在也早就死了。
“对不起！我回去后，会把这件事好好跟我爷爷说，让他来给你们道歉，求你们的原谅。”
“我也会让我爷爷尽力去弥补那些去世的人的家属，好好安排，后半辈子，我们孙家会承担的。”
苏灵灵也懒的说话了。
难道，这个时代的人连最基本的法律都不懂吗？
杀人偿命不至于，可他连自首都不敢，连承认都不敢，说什么废话？
瞧不起！
这顿饭吃的孙泽义很难受，可他再难受也没有让那两人对他有所改观。
吃过饭后，周琰南就带着苏灵灵回去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孙泽义捂住脸，低下了头。
他很纠结。
一边是自己的爷爷，一边是道德的谴责。
他的良心告诉他，必须要让他爷爷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主动道歉，并且赔偿。
可……
他纠结了很久，随后才离开。
想要去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账单已经被结过了，他心里对于周琰南一家的亏欠，更多了。
……
周琰南和苏灵灵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有主动说话。
可就在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苏灵灵却让他停了车。
“老公，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