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上的吗?”
靠近后书房的水榭里,凉风裹挟着茶香,混合着轻微的花香,一身浅色锦袍的上官衡盘腿而坐,轻放下一颗黑子,他抬眸望着对面同样盘腿而坐的云逸辰,黑眸中带着淡淡的戏谑。
“师娘花如此大的功夫为恩师寻摸貌美可心的小妾,恩师躲在这里不露面,怕是不太好吧!”云逸辰气定神闲的捻起一颗白子放上棋盘。
一个多月前,不知为何,甚至没有半点预兆,上官丞相将后院没有生养过的小妾和开了脸的通房丫头都打发了出去,就连刚进门不过半年,正得宠的小妾也没有逃过被打发的命运。
生养过一儿半女的妾室也齐齐被送去了城外的庄子。
偌大的丞相府后院就剩下了当今皇后的生母,上官衡的发妻————————冷氏。
起初,冷氏只以为是上官衡养在外面的吹了什么枕边风,才让上官衡将后院里那些让他腻味的小妾通通打发了出去。
旧人走了,自然会有新人进来。
能让上官衡如此大费周章腾挪出后院的,必是个有手段的。
就连丞相府的下人们都摩拳擦掌的准备迎接新主子了。
在府中下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两个多月过去了,从前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上官丞相过起了清心寡欲的苦行僧生活。
每日里不是看书就是下棋,一副要修心养性的架势。
冷氏身旁的管事妈妈起初还高兴了一阵子,以为她家主子要苦尽甘来了,谁知道……
后院没了莺莺燕燕,上官衡许多时候直接宿在了前院的书房里,即便是来了后院,也是径直去了后院的书房,并未踏进过她家主子的房门半步。
久而久之,皇城里就传出了许多乱七八槽、不堪入耳的传言。
有的说:上官衡伤了下面,不能再人道了。
也有的说:冷氏是个妒妇,仗着有个做皇后的女儿,逼走了丞相大人后院里的女人。
更有甚者说:上官衡兴趣变了,现在喜欢面容俊秀的小官。
反正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所以……
丞相府的这次赏花宴,说是冷氏为上官衡量身打造的也毫不为过。
“师娘还真是用心良苦,将皇城里适龄的闺阁女子都给恩师搜罗了来。”云逸辰眼尾眉梢忽的扫了某个方向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幽深。
察觉到云逸辰眼中的幸灾乐祸,上官衡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老爷!”领着个妙龄少女的冷氏莲步轻移来到水榭,微微屈膝朝上官衡福了福身。
“表姐夫!云大将军!”
妙龄少女微微垂着眉目,露出一截子白嫩细滑的脖颈,也朝着上官衡和云逸辰福了福身,娇媚婉转的嗓音听得人心一颤。
“禾姐儿?”上官衡微眯着眼,深邃的眸子扫了眼妙龄少女,看着冷氏道。
“是!”冷氏笑着点头。
“表姐夫还记得我。”许青禾白净的小脸一红,有些害羞的道。
几日前,母亲同她提起此事,她当即就含羞带怯的点头了。
云逸辰的目光饶有兴趣的在三人身上打了个转,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