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闻悟从母亲口中得知,那帐房的主簿梁元,因为贪贿渎职,已经被元家废除家籍,然后交回三房发落了。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梁元的作为,早就让元家不少人愤懑了,之前是有三房替他撑腰,大家只能吃哑巴亏,现在是大房带头发难,还不落井下石?
闻悟只是没想到三房没有保他,或者说保不住?看来,元文的觉灵在元家的影响已经初步显现,让不少原本转向三房的墙头草,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然而,三房会善罢甘休吗?答案显而易见,恐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戏还会陆续上场。
不过,闻悟对此却没什么兴趣。元文过来的时候,顺便将书牌带了过来,所以闻悟只在家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书库。
元家书库,还有个别致的名字,叫登云书斋,意为平步登云的意思。
据说,这个名字是元家第一个登上殿试的祖先的亲笔题名。当年,那位祖先就是凭借殿试的一鸣惊人,得到了皇亲赏识,从此平步登云。也就是从那位祖先开始,元家才从一个小小的家族,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家族,并延续至今。
这就是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为了纪念先人,元家一直保留着登云书斋,时至今日,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虽然,在闻悟眼里也就是一间小书屋。
刚过午后,大黄树下,‘登云书斋’的牌匾有明显褪色的痕迹,显得有些古朴。屋里门侧,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睡在躺椅上,像是睡着了。在躺椅的旁边,有一张竹制的茶几,上面放着一个壶一只杯,还有一卷打开一半的书。
“叔祖。”
闻悟站在门口,称呼了一声。对于这位老人,他是有印象的,作为元家为数不多的还在世的老一辈,在每年的家族大聚会上,比如年会上,总能见到一次半次。但至于是谁,闻悟却记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跟元文的爷爷也就是老家主是同一辈。
老人的灰色的眉毛动了动,睁开一只眼看他。
闻悟将书牌拿了出来,“叔祖,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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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阅。”
“嗯。”
老人懒洋洋地摆摆手,但当闻悟一只脚踏入书屋的时候,他突然像是睡醒了一样,问,“你是谁呀?哪个房的?爹娘是谁呀?”
闻悟一愣,如实道:“回叔祖,晚辈闻悟,晚辈的父亲是闻宾,已经不在了,我娘……”
“噢,是你呀。”
出乎意料,老人竟似知道他,又多看了他两眼,点点头,“都长这么大了,你娘还好吧?”
闻悟有点惊异,恭敬地点头,“挺好。”
老人从鼻孔里‘嗯’了一下,也不躺了,坐直了腰,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是元家的人吧?哪来的书牌?”
“借用元文哥的。”
“哦,元文呐。”老人大概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刁难,“进去吧,不要乱翻,看完放回原位,要带走就用牌子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