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烦死了。相信过年为了要压岁钱有礼貌的称呼,是每一个孩子烦恼。上午12点前我们是不让出去玩的,说是有人要来拜年,错过了就没压岁钱了。七岁八岁正当活力青春,像初晨升起的太阳朝气蓬勃的时候,让我在沙发硬坐一上午,是何等的煎熬。像是屁股坐了个葫芦,左摇右摆。
不上学,我是基本不出家门,上街跟朋友去玩的时候,也是有意避着人多的地方走。就是因为怕称呼别人,西海成是我发小之一,比较喜欢去找他一起玩,两个人凑到一起简直是一对讨吃鬼。到处去祸害别人,秋天秋收,玉米杆人家都摞到一起成一个像蒙古包似的形状。
“走,老侯,又发现了一处目标跟我去不。”边勾手西海成略带兴奋道。“哪,哪有,走去看看。”我应声答到。周日下午微晴,秋高气爽。田地里奔跑着两个年少无知心却比天高的孩子,其责穿着橘黄色外套,个子略高一些。突然都停下了前进脚步。原来是发现一处用玉米杆堆,外形酷似蒙古包。
“就是这儿?我以前来过,没想到现在种上玉米了。”我率先发声。“行了,快别吹了,你来过你咋刚才找不到路。”西海成一脸拆台成功模样。看他得意洋洋,自知理亏的我不好与他多做争辩。路程有点远,刚才连打带玩路上耗费不少时间。天短夜长,不像夏天想睡会懒觉都不可以,太阳公公早晨五点尽管没出来,露脸前的光辉依旧使天空朦朦胧胧。
看着时间不足,我略带急切语气:“哎呀,快点干活吧,一会天黑,没地方待了。”所谓盖房子无非就是把玉米堆掏空,掏出来放到上方加固房顶,又或者摆到两边做一个通道。别看简简单单操作,真干起来,也确实不容易。仅仅是掏空这一步,就最费力气和时间。凭借着以前没啥干这活,我俩早已配合默契,成功赶在晚上早退的太阳下班前,完成今天目标。
回家路上,累了一天的我们,返程时明显慢了很多,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日落前的黄昏和晚霞。刚到家正好赶上吃饭,那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幸运,真巧。后来才知道是我爷爷奶奶等我回去才开始炒菜,饭早就蒙好了。吃饭是不让说话的,在饭桌上老人问过最多的问题,就是你是不是又去“祸害”谁谁谁们了。那时候我们确实很顽皮,村里没多少人,除了出生时出名一次,天天“祸害”人是让我真正家户欲晓。
西海成也好不到哪里去,比我也就强上一点点,如今在回村,好多人见到我,都不认识了,少有碰到熟点的也要盯上我看半天。然后憋出一句你是不是侯老二(我爷爷外号)他们家孩子,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这句话在我回村之后一直听,在村里我确实算高,个人没什么感觉,像是当局者迷。
从小长大的一些人他们变化何尝不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