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吹,狐陽公主飘然而来。
“狐陽,你们行踪可被人发现,他怎么样?”
狐陽公主妖媚一笑,“我等走的是外域之门,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只是吕枭伤势过重,怕是回天无力。”
“好,他生死不重要,要的是他的金身,魔君找不到他金身,转世无望,他就会归于虚无,我是大魔主自然要统领魔域。”
“祝大魔主早日登上大宝,做魔界之主。”狐陽公主跪地恭贺。
炳轩哈哈大笑,“此话尚早,魔君转世在即,我们还需谨慎,如若出了变故,对我等都不力,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狐陽公主依偎在炳轩怀中“狐陽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大魔主。”
炳轩轻抚狐陽公主发丝心里要多舒畅有多舒畅。
吕枭被黑甲人掳入奇幻之地,他双目紧闭,身上温度越来越低,血带飘转,只等他最后一滴血尽,气绝身亡,他历死劫无数,哪一次都有变数,唯独这一次,异域奇山,天地不知,命格已定。
黑甲人如泥雕石塑一般,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他神志已被操控,只觉得地上的人可怜,却一丝记忆都没有。
狐陽公主媚目中亦有不忍他陨殁之色,。
天风横扫,天水翻卷,银浪推枝卷叶从箁菡树冠涌过,树上的菱箫叶,橘黄如蝶,最怕沾染水汽,见到浪涌纷纷飞起,像无数彩蝶飞舞,天水流过,叶片回到树冠,仍是绿茵。
天水犹如白练招惹得悬浮山千绿万蝶。
狐陽公主娇容生怒,翻手立掌,紫煞自掌心射出,击中黑甲人护心镜,黑甲人爆飞数百米,魔兽铠甲已被天妖令封住,甲胄内真真道人着实挨了一击,一口黑血喷出。
他怒目圆睁,全身烈焰涌动,狐陽公主微微冷哼,“你动用仙力催动魔性,就是找死,待本公主进去拔了你的仙根,看你如何与我抗争?”
她化成一道妖影,进入黑甲人体内,在天灵密室三道魔煞同时发出,真真道人在南羽魔变,七经八脉已由狐陽公主操控,这一次天灵震动可是不小,一魂一魄如风扯雾,瞬间四散,幸好那株本元仙根,闭合匿迹,就算狐陽公主手段使尽,就是不现身。
天风浩荡,吹起她白色狐裘露出芊芊细腰,自从天地初开她掌管妖界,乐得在宸冥大陆呼风唤雨,自在快活。
魔界强大,她委身变魔,还不是希望将来有朝一日能够庇佑妖界,如果能得到吕枭童子金身,她就不再是魔兽那么简单,说不定她会另开疆土建立霸业,与诸天形成鼎立之势,过得个万世逍遥。
她看看木雕一样的黑甲人,没有他,仅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能如愿,可恨真真道人不肯配合,没有他的仙根,吕枭就是一具死尸,怎么能为她所用?看来对付真真道人老儿还需些手段。
“老儿,魔君知道你携他逃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你若再迟疑,他就真没得救了。”狐陽公主扭头看向黑甲人,媚目中倒有几分真心。
魔甲内真真道人略有神动,目中映出徒儿的影子,但是一闪而逝。
“嗯,你不愿意?就算你拿出仅剩仙根,还需我万年功力,别以为你是在做赔本买卖?”她转身挨近吕枭,鹅脂玉鼻轻嗅他身上精血之香,白葱秀指刮擦着刚硬紧致的眉鬓,垂涎口水真是掉了一地。
她收回抚摸他脸颊的玉手,手指天水,“不错,我确有私心,但至少我不会害他,我虽贵为妖王却受尽魔君百般奴役,大魔主也不过是在利用本公主,狐陽也愿找一终身依靠,长长久久在这异域奇山过逍遥日子。
宸冥大陆必有一战,我等都是走卒,血见沙场,不可避免,吕枭是魔君转世宿身,又是帝国后人,必然受尽百般折磨,哪如退身世外,与世无争,过得快乐?
他若对我无情,我即刻放他,任他或仙或魔,都与我狐陽无关,狐陽只求真真道人成全!”
只见黑甲人电目抬起,狐陽公主知道他又有感应,一道狐影进入魔兽铠甲,她走进天灵密室,见一株仙草灼灼其华,“老儿,你早就应该如此。”
她现出真身,一只巨型天妖狐发出厉鸣,幽蓝的狐眼迸射嗜血之光,一口叼住仙草,腾跃而出,她恢复人形,抬臂发出天妖令,真真道人从魔兽铠甲内分离而出,扑倒在地。
“老儿,看在你识时务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你的心思我已猜到,是不是盼他借这个机会冲出异域?”狐陽公主一阵狂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战神又如何?大魔主炳轩还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魔神都不能幸免,吕枭能过?”
真真道人伏在地上银须颤抖,此时的他,仙根已断,仅存一吸之力,要不是妖狐封住他煞门,怕已化成黑煞散于无形。
狐陽公主变幻法印,点向山中密林深处,三间石屋小院拔地而起,她朱唇轻轻一吹,吕枭飘进石屋。
“我这石屋还缺一只老狗看家护院,就委屈你了。”她手掌拂过他头顶,一只黄毛老狗眼含浊泪,从地上爬起,“呜呜”低号走向石院??????
吕枭微微睁开双眼,环顾左右,满是血污的龙鳞铠甲放在石凳上,龙鳞铠甲从未离开过他,他不晓得石屋主人是如何做到的,方桌、圆凳、雕花屏风,都是木制的,窗棂素纱高挽,窗外白练流转,奇树飘摇,彩蝶纷飞。
“你醒啦,我就说嘛,你睡了七七四十九天,神仙也该醒醒了,真是个懒虫!”随着话音,一袭白袍女子站在他面前,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
女孩的出现着实让他一慌。
姑娘微微一笑,“也不知你是何方神圣流落到此,七万年了,这里除了我和阿黄,再没见过世外之人。”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感到身子沉得像压着千斤巨石,他勉强抬起胳膊抱拳。
“你别谢我要谢就谢它。”姑娘举起背在身后的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锦鲤。
“这天水通着佛祖金连池,常有贪玩的池中锦鲤随着天水游到这儿,我用它的金鳞给你敷伤,疗效还不错,你等着,我去去就来。”她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不一会儿托着金鳞走进来。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扶他坐起,毫不在意他的羞涩,撩起他的衣服,“你那铠甲扣在肉里一般,金鳞一碰到铠甲就化成了水,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卸掉,你口里喊着疼,我还以为你是天龙降世。”
“你也真是,就算是神仙也有父母,跟谁拼死恶战来着,受了这么重的伤,父母该如何心疼?”姑娘指尖滑过他的皮肤,金鳞一片一片轻巧地贴在伤口处,他顿感温润清凉,伤口不那么钻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