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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冰忆

讲一个我亲自经历的故事。

17年底,寒假。回家过年,人太多抢不到票。站票,到青岛大概5个小时。买的当晚10点多的车票。

可能临近过年吧,人真的很多。熙熙攘攘,人挤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站在火车悬窗,向外面望去。漆黑一片,只有几家亮着灯。如静伲的夏夜里零星的萤火虫,散发着不屈的光亮。

我就望着窗外,不直觉间居然睡了过去。等我醒,离着目的地已然不远,大家都忙着拿下行李去排队等待下车。

到站,已经凌晨三点。一下车,扑面而来是潮湿的空气。青岛这个城市很少见雪,至少我记忆里没有下雪的日子。等我出来车站,外面正是雨加雪,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大家都裹了裹衣服,顶着风坐上回家的计程车。或是家里人来迎接,不久,熙熙攘攘的人潮已经散去。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漆黑,深邃,就连月光也躲进了云朵里。

路过一家包子店,进去点了点吃的,不得不说小笼包配皮蛋瘦肉粥是真的很美味,尤其这一路颠沛流离早已饥肠辘辘。吃的格外香甜。饭毕,本想等到6点去坐公交回家,无奈,店家要做生意,不让我久坐。

从店里出来,冷风从脖颈灌进四肢百骸,仿佛灵魂都打了个寒颤。看着无人的街道,我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渺小无力。不知道去那里,花了10块钱,把行李寄存到火车站。青岛火车站就建立在海边,徒步过去也就10几分钟。看着海面,一点点雾霾,就像娇羞的少女戴上了面纱。可是心情难以抑制的凄凉,仿佛自己被世界遗忘,我就站在在海边吹了半宿的冷风。

清晨6点,赶上了第一班公交车。上车时就感觉身体不适,头很疼,伴随着眩晕感,但也没在意。

到家的时候,我本以为会有人来迎接。却发现家中无一人,坐在沙发上喝杯热水休息一下。可能旅途遥远,又加上吹了半宿的冷风,发烧了。从冰箱找到冰块,又寻来体温计一量42.3度。我感觉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发过最高的烧。

靠在沙发上,头上敷着冰袋。当时眼前发黑,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等我再醒来,天早就黑了,我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多了。外面都有人在放烟花。才想起今天年三十,打开冰箱才发现家里连菜都没有了,强忍着身体不适,给自己煎了个荷包蛋,煮了一碗拉面。就着豆瓣酱凑活吃了,边吃边流着眼泪。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冷啊。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吧,靠在沙发上不安的睡去,不知道明天又要去往何处。

打那之后,再也不想一个人过年了。孤独的日子里真的太难忍受。本是一点小事却在深夜里被无限放大,直到被不安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