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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杂篇小记

“先生,您要去那里”拉开车门坐在后座,司机师傅向我询问道。‘

“栈桥!”我没有去看他堆满笑容的脸,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已经入夏,可今年的气温却无比反常,本该骄阳炽热的时候却一连几天下着连绵不绝的暴雨,像有人站在天上倒下一盆冷水,气温一降再降。路边草木在泠洌风中左右摇摆,我望着前方的红绿灯发着呆,随口问道“我们多久能到?”司机师傅用职业的口吻回我“大概半小时,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绝对能到”。

“哦“。

绿灯亮起,师傅踩着油门载着我向前驶去,雾气笼罩着城市,能见度低下,司机也不敢开太快,凌晨三点的夜里,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向迷茫的雾气里驶去。我靠在窗边,看着那些景色在我眼角掠过,雨水落在窗上,一滴一滴汇成水渍滑落,在这雨滴里模糊着我的视线。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耳边无喧嚣,眼前无繁忙,雨滴敲打着玻璃的孳孳声,还有司机偶尔的清嗓。那一刻,心底的宁静悄然上涨,没有人际关系的复杂,没有尔虞我诈的步步为营,没有打着亲情的借口的道德捆绑,不是自由,却又似自由。我们驶过没有路灯的地方,雨声渐大,借着远光才能看的到一点光线以及车内的仪器光亮,在这片寂静的黑暗里这便是唯一的一点光亮。手表的指针在这雨夜里无声的行走着,我们又驶过了几座桥,拐过了几个路口,当上跨海大桥的时候下起了冰雹,司机不敢再踩油门,怕那婴儿拳头般大的冰雹砸坏挡风玻璃。我们停在桥边,等待着,我点上一根烟,随即又递给司机师傅一根,车窗封闭着,烟雾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窗外是噼里啪啦的骤响,车内是安静的“雾气朝朝”我俩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是司机先开了口,问我是否可以放歌,我回“您随意”也许是最近的事情使我焦头烂额,情绪跌落谷底,连话语都带着不善的冷漠和凉薄。那首歌的旋律我很熟悉,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听到过,只剩脑海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洁白的裙子,牛仔外套,披散的头发,好像是在奔跑。我分不清那是晨曦的阳光还是日暮的落阳,可是那好像又是路灯所散发的昏黄光芒,那画面我熟悉却又陌生,亲切却又透着丝推搡,是我看到过这些画面吗?答案就好像堵在胸口,却又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窗外的噼啪声渐渐小了,车辆发动,拖着发动机的嗡嗡声向前驶去,当到栈桥这雨又大了起来,我披上外套下了车,在雨水中目送车辆远去,直到它与那些行驶的汽车汇聚到一起,我也分不清那个是它了。扶着滴落雨水的生锈栏杆,我看着外滩上的海浪翻涌,卷起一朵朵浪花,像烟花,又像盛开的花朵,雨滴像孩子回归母亲的怀抱般欢快的落向海面。这雨,下的真大啊,我忘记那天在雨中站了多久,却记得回到房间的时候浑身已湿透,我坐在窗边,看着雾气中的城市和海面。我脱掉了鞋子并倒出里面残留的水,当我站起身,那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使我又重重的跌落回椅子上。我的手脚开始麻木,像久坐后的发麻,接着是全身,我清晰的感觉的到太阳穴那里血管的拼命输送血液,也听的到自己的心脏奋力跳动,在这诺大的房间里,心跳声就在我耳边回响,我甚至想它若就此停止跳动那该多美妙,可在下一秒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并且鄙视这样的消沉想法,我看过的那些哲学文章以及那些名言警句在我的脑海闪现,纷纷指着我的鼻子指责着我,而“我“也加入了他们的一员,义正严词的指责着自己鄙视着自己的灵魂。我不记得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当”我“再次看向窗外,那里海面已经泛起鱼肚白,昨夜的风雨好像从未出现,又好像只是清理了这阴霾的天空。海面上有两艘游轮亮着灯光,我看不清它们,只有个轮廓,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我踏上那甲板,沐浴在初升的晨光里那该会有多么幸福和愉悦啊。而我始终站在阳台上,看着它们远去,只留下我的幻想和憧憬的期盼。那抹鱼肚白在缓慢的变换着色彩,像油画家调出的渐变色,由灰到白的转变,再然后一抹金色跃然纸上,整个画面鲜活了起来。海面不再黑蓝幽暗,而是与天空的颜色相近,亮丽的蔚蓝色,若不是天边有几朵线状的云彩,我甚至分不清那边是海那边是天,就好像它们颠倒了顺序,下是上,上是下。那天旋地转的感觉使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直到那抹金色从阳台走来,然后缓慢的移动到我的脚下,再把我拥入它温暖的怀里,这样的感觉才好过了许多。

打开阳台的门窗,呼吸着昨夜残留的天空的气息,感受着夏季洋流带来的暖风,沐浴在阳光下,带上耳机,把所有的阴霾都驱散,把所有的不愉快都丢下窗台。那炽热温润的暖阳啊,是我此生最热爱,却永无法拥有的灼烈白光,可我始终不觉遗憾,因为我感受过它的温度,拥有过它的温柔,然后以不舍和期待目送它落入海面,那是值得我用一生去珍藏的记忆碎片。

我还记得影视剧《少年的你》的那个片段,“我们都曾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抬头仰望星空”。我无数次渴望着自己的长大,可当真的成长后,却发现我并没有成为儿时羡慕的那种人,曾几何时我看不起父亲的万般忍耐,鄙视母亲的唯唯诺诺,直到,我成了他们(这里指隐喻,我并没有结婚生子)才明白,父母的可怜以及身为子女的悲哀。

作者心声,给读者的一封信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致力于描绘世界的美好和它的壮阔,在那不被人注意的漏雨小巷子里,在那喧闹繁杂的闹市中。我爱这个世界,却并不致力于只描写的它的美好和温暖,接下来我会描写一些不被命运所眷顾的可怜人,我由衷的希望幸运女神的荣光可以照耀在他们身上,由衷的渴望那灿烂的晨光照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为那些猫咪和瘸狗驱散黑暗的阴冷。我们必须明白,世界的波澜壮阔和人心的复杂,(这里我不作评判,相信每个人或多或少也明白很多)我一直相信那句话,这个世界本身或许并不美好,但我们仍可以治愈自己。每次当我想放弃,这句话就闪现在我的脑海,萦绕在我的眼前。我开始学会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容纳自己的错误,学会与自己独处。事实上,当时间长了,会慢慢发现,独处是那样的自由自在,我不是说让你远离人群,而是在自己待着的时候并不绝得无趣,而是让生活有意义。以前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天可以做多少事情。那个答案太多太多了,在知乎上的讨论也五花八门,这里说一下我个人的看法。若是我,会在天边那第一束阳光照进我的窗台之际醒来,然后唤醒自己的灵魂,并对自己的身体发号施令。我不可能放纵自己身体的欲望,那和行尸走肉没区别,我要做它的独裁者。收拾好床铺,去楼下买好早餐,然后洗漱完毕,看着窗前的花或者一本书籍,慢条斯理的吃掉它,然后去小区的公园跑步,并记录下来。当阳光要照耀在我的头顶,我开始自己的工作,细心并充满热情的完成它。下午我会抱着那只花白相间的猫咪坐在阳台写自己喜欢的文章,像凝视爱人般轻柔的眼神目送它的落下并期待明天它升起时的第一缕晨曦之光。在晚上九点洗漱过后爬上我柔软的小床,当那只猫咪缩在我的耳边,并听着它喉咙间发出的舒服的呼噜声入眠。我也可以去海边散步,也可以工作一整天,还可以去花店买束鲜花送给自己,也可以带猫咪去公园看它欣喜舒服的奔跑,还可以再去海边度假村度过一个有意义的夜晚,也可以走上大街去看看人间繁忙景象。。。。。。。

你看,一天可以做好多好多事,也许你现在正躺在床上发霉,也许在抱着手机忙着你所谓的社交,可我却欣赏了今天的日出幕落,并给自己买了一束鲜花。每一个不曾读书的日子我都觉得那是对生命的辜负和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无礼。走出门吧,去看看这个在阳光照耀下的世界,试想当半个世纪后,你躺在病床,回首往事,会不会遗憾你有多少个日子有机会走出家门享受南风的抚摸和阳光的温度却躺在家里的床上像此刻一般后悔。我并不知道生命的意义,也许我们每个人都说不出所以然,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生命的意义绝对不会是躺在房间的床上。我理解的生活就是阳光鲜花和爱人的手,也许还有雨后绿地的青草芳香。我不希望生命充满遗憾和懊恼,所以我为每个期待的明天努力向上,我是如此,愿君亦如此。

2020.5.21 凌晨1:37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