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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所有的纽带都是你!

现在戚大人有话要说吗?”楚王点了点桌面,敲的戚洛清醒了些,戚洛微愣看着楚王。

看楚王的态度,他必定是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前来问他的,那他知道了多少事情?

景纤纤看着戚洛的脸色就知道戚洛应当只是留在京城伺机辅佐的,并不知道蒋兰还活着的消息,又开口下了一剂猛药:“蒋兰此人心思狠绝,在齐朝留了许多眼线,京中这么多事情她都是推手,我第一次受伤跌落悬崖的时候就是蒋兰在背后策划的,第二次遇袭的时候蒋兰也是推手,你以为只平韩月苳能翻出多大的风浪,这些人都只是蒋兰手里的刀而已,只不过有的锋利有的滞钝罢了,锋利的就是掳走我想杀了我的人,滞钝的就是戚怀。”

景纤纤边说边看了看楚王的脸色,必要的时候利用一下美色也是可以的,更何况她只是为了能问出真相。

戚洛的脸色不明,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原来他怀疑的竟然是真的,母亲当年将他和妹妹调教成现在的样子,告诉他们他们身负血海深仇,告诉他们必须要为她和父亲报仇,告诉他们他们一定要挑一个可靠之人辅佐最后覆灭景朝,即便是后来他查出了许多真相,也知道当年是母亲做错了事情才牵连了他们,却不知母亲为了什么才机关算尽主导了那桩贪渎案,现在楚王告诉他,母亲竟然还活着?还在背后辅佐周昱,京中这一连串的事情母亲都是背后的推手,他怎么能接受?

戚洛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楚王又掏出了那封厚厚的信。

“这是你母亲之前想传进来给你的信,这是誊抄的一份,你看完再说吧。”

戚洛颤抖的手拿起了信纸,一张张看过去,信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蒋兰在京中的人手,也细细的和戚洛说了和戚洛当年生活的细节,生怕戚洛不相信,还特意写了许多戚洛儿时的习惯,戚洛越看越心惊。

竟然是真的,在他查出当年旧事的端倪的时候,他发现他身边的一切事情母亲都是推手,这让他怎么接受,让戚怀投毒,她也根本不考虑戚怀,明知道东窗事发戚怀必死无疑,还是利用戚怀对她的孺慕之情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戚怀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也实在是让心惊。

“不知道戚大人有何感想?”

戚洛放下信,无比失望的摇头:“此事微臣的确不知。”

“你不知?”景纤纤突然开口,戚洛抬头看着她,景纤纤又开口:“你应该查过了吧,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想相信而已,你一定纠结于这么多年母亲为什么不和你们联系,也纠结于为什么她要做到这种程度。”

“戚洛,你怎么还是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景纤纤细细想起前世,前世后来戚洛已经看出可周昱的企图,在周昱不听劝阻的时候反而优柔寡断,明知道周昱做的是错的,还是抽身离去,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也不管他做过什么,只是放任局面变得更糟。

今生经过这么久的安逸时日,景纤纤更觉得国泰民安是多么宝贵,看起戚洛就来气。

“公主,我······微臣确实不知母亲还活着,只是在朝周昱渐露锋芒的时候我便察觉他背后有人相助,越查越觉得此人手法实在很像母亲,但是我还是没有确定,毕竟······”戚洛的脸色犹豫:“毕竟当年,母亲已经死了。”

“那现在呢?现在你总不能说你不知道,你不清楚了吧?”景纤纤步步紧逼,戚洛的嘴巴实在紧的很,景纤纤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维护蒋兰闭口不言,只是这蒋兰实在是可恶。

“现在微臣知道了,必不会再让事情恶化下去了。”戚洛抵着头淡淡的回答。

景纤纤心底一股怒气突然涌了上来,和前世一样,又要包庇!又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又要这么轻轻掩盖过去!

她站起来疾步走过去,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的质问:“你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若不是我戚怀能活下来吗?但是哪一次不是你将我至于险境的?戚怀,韩月苳,你母亲,次次都是你!若不是当时我奋力一搏,现在我就该是孤魂野鬼来找你寻仇,就该日日都掐着你母亲的脖子,就该让她下地狱还我性命,就该让你为你所做的事情赎罪!”

景纤纤红着眼睛看着戚洛,眼中的恨意,不解和难过直直的插入戚洛的眼睛,也好像是插进了他的皮肤,让他如坐针毡,整个人全身都痛起来。

“你觉得你没有做什么,你觉得你是无辜的,可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因为你?你进京的目的单纯吗?你科考的目的单纯吗?你留在景朝的目的单纯吗?你难道不是为了寻一个良臣辅佐最后大逆不道吗?”

“你觉得你是清白的,那百姓呢?君主呢?我呢?谁不清白?谁不无辜?你就站在局中却偏偏觉得自己没有动手,但是所有的纽带都是你!”

景纤纤觉得自己胸腔中的怒火要盖不住了,她觉得脑子里前世的恨和今生的算计要冲撞的她不能喘息了,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凭什么全身而退?他凭什么!

景纤纤忍着泪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的楚王拉住她,温柔开口:“纤纤。”景纤纤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回头看着楚王,吸了吸鼻子,又不想哭了。

王爷这么好,还哭什么哭。

出完好笑的看着她又突然冷静下来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掏出了帕子拉着她坐下来:“别哭,今日不就是说这件事情的吗?”

景纤纤点点头,狠狠的剜了戚洛一眼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楚王身边。

戚洛却有些恍神,好像景纤纤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做的,但是又好像不是他做的,他想不起来,但是心底的愧疚是真实的,面对景纤纤的指责是无力的,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全部景纤纤看破了,她不戳破,也不指责,只是远远的看着,但是一旦他有动作就会立刻将他摁死。

但是在她轻轻浅浅笑着的时候,他已经只想看着她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