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一愣,忙点头道:“就是让我杀人放火我都干,二丫你只管说吧。”
“你这孩子说啥浑话呢!二丫真敢让你们做那些事,二伯娘第一个饶不了她!”程李氏忙道。
看着不断冲自己使眼色的程李氏,程宁哭笑不得,合着在便宜娘眼中,自己还是个不靠谱的。
“家里最近忙着做吃食,秋天那会存的柴火不够了,你们要是有空就帮我弄点枯树啥的回来,最好能想办法弄个半干,这样的话价钱我多出三成。”程宁道。
程树松了口气,大雪封山,柴火虽然不好弄,可只要能吃苦头也不是弄不着。
“成,我们把东西送回家去,就进山去砍柴火。就当是抵了这几天的饭钱,二丫你也别说工钱的话。”
程树这一开口,程宁多看了他一眼。
合着程树不是不爱说话,反倒是心里有成算,绝对比程林心眼多。
三房被压榨了这么多年,儿子却养的不错,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
“也不急这两天,先在家里好好过个年,别听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程李氏道。
程林却气恼的道:“二伯娘,就算你们家不要柴火,我和大哥也商量着要进山呢。分家的时候爷没说给柴火的事,我奶根本就不让我们用,今儿晚上怕是都得挨冻呢。”
程树点点头,也道:“其实我们今儿来,也想借点柴火的。就算去山里头砍木头,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用的。我们挨得了冻,三花和木头也不成。”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去拿,先撑过这几天再说。”程李氏忙催促道。
程树和程林红着眼,有对老宅的恼意,也有对二房的感激。
到了这个月份,除非是家中地极多的,家家户户的柴火都是将巴够用,等到了开春还得去地里收苞米茬子,再加上打干草才能够烧到秋天的。
而二房没种地,柴火都是买来的,家里的用量又大,怎么可能有富余的?
回家的路上,程林对程树道:“大哥,我知道你不喜二丫的性子。可没有二丫,咱们出去做工的那会,娘他们指不定被磋磨成啥样。
旁的不说,你脚上能穿热乎乎的棉袜子,还是二丫赚的钱买的,咱们三房是真的欠二房人情。这回要不是二丫帮忙,咱们就得挨家乞讨去!”
“……”程树。
纵然曾经对程宁的性子有几分厌恶,可他也没说过什么不该的话,没做过什么伤害二房一家的事吧?
只是程林的话让程树的心里发沉,三房付出了这么多年,最后竟落到比二房好不了啥的境地,他们真的有本事撑起三房吗?
程宁是不知道三房的人如何想法,平平淡淡的过了初三,家里往来的人也不多,程宁和程大丫也没闲着,都想多赚点银子。
之前答应过程吴氏,会带三花去看大夫,程宁也是早早的和村长打了招呼,要借牛车用一下,兰花非得要跟着出门去透透气。
“三花,往后就跟着你二丫姐混,等能赚钱了你就会明白,姑娘家的最大的底气还是银子,管他旁人咋说呢。”
兰花脸上的疤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也因为这事自卑过,好在想的开才能有这样开朗的心态。
如今三花的脸落疤是必然的,但兰花相信只要三花有本事,就不怕说不着好亲事。
程宁不知道兰花这句话的最终目的,还是指婚姻大事,还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三花,等你的伤好了,就来我家和大姐一起练绣花。咱们不指望做绣娘,但多一门傍身的手艺准没错。就算我这没啥营生,能接点绣活也是好的。”
程宁说了一堆开导三花的话,也没见有多大作用,倒是兰花这么一说,让三花的眼神多了几分明亮,程宁便也顺势说了起来。
才正月初三,一般不走亲戚的很少会来镇上,医馆的生意也冷清的很。
古人迷信,正月里不爱吃药,怕一年都没好运道。
徐大夫见程宁又带着伤患来,又给了一道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