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珵
“我呸,往日里不见你家吃这么好,今日弄这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吃最后一顿,等着上断头台呢。”长舌妇骂完就跑回家去了,为了金孙子,她是无所畏惧的。
孙二娘在屋里听了,气得不行,直捂着胸口,指着门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憋了一句,“她这就是嫉妒我们家的日子好了起来,”又狠狠的跺了两下拐棍,仍旧是气得直捶胸口。
孙二牛一直在旁劝慰她,“阿娘,你别和这种人生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迟早倒霉的,待过段日子,儿子再攒些钱,我们搬城里去住,你看如何。”
孙二娘摇了摇头,“别浪费那些钱了,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还给出钱给我孙子读书,可别浪费了。”
孙二牛连连点头,母子二人暂时分开了一会儿,他要去找孩儿他娘。
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了孩儿他娘的惊声尖叫,赶紧往外跑,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孩儿他娘的后背,伸出来一只丝手非手的东西,随后整个人便朝后仰面到底,露出了门外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我来我家里害人——”孙二牛的话还没问出来,就被人掐住了脖子,高高举起,很快就变得呼吸困难。
孙二牛拼命挣扎不得,双手胡乱飞舞,双腿试图去踢对方,结果像是一脚摆在了炊烟上,无处着力。
他临死前听到了老母的呼喊,想说让她别出来,赶紧躲起来,将来帮他照顾儿子,可是他什么都喊不出来。
孙二牛无处着力的双手在空中乱摆,他感觉像是划过了一缕像发丝的东西,濒临死亡,却也临终留了急智,他依旧胡乱摆,最终留下了一根黑色的类似头发的证物。
东西刚好划拉到指甲里,对方的另一只手也如期而至,直奔他的心脏。
那瞬间他明白自家娘子的感觉,那便是完全没有痛感,人便去了。
如此也好。
可他的胸口被洞穿之后,他还有一刻的呼吸,见那‘人’往堂屋去,孙二牛登时气绝。
旁观的道一,甚至都感受到了他的绝望,孙二牛死后的事,她也全都知道了。
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家,终于到了享福的时候,却突然遭遇了生死危机,临死都不瞑目。
不止她如此,孙二牛及其娘子,皆是如此,连什么时候招惹了杀生之祸都不晓得,不明不白的就全死了。
如门外的村民所言,这确实是一场惨剧,而且是单方面的杀戮。
如今能找到凶手,只有孙二牛努力留下的唯一证据,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呢?
道一拿着那根细丝,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王玄之带着众人,去而复返,身边还多了一个胖墩墩的小团子。
小胖团子憨态可掬,走起来路来一摇一摆的,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小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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