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硌
“嗯!”
两人自牢房的最深处,往光线最明的地方走。
走到快一半的时候,道一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戊一间里的犯人,那人穿着脏乎乎,有一个大囚字的囚犯服,半白的发丝凌乱,遮挡了大半张脸,见她盯过去,麻木的眼神里显过一丝错愕,随即而来的是慌乱,他赶忙低下了头,似是不愿与她对视。
“怎么了?”王玄之站在她身边问,里面关的是谁,他当然也清楚,进了大理寺的牢房,每一个人都是经他朱笔勾勒后,才被送了进来的。
道一摇头,“就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看过,可是又与记忆里的不太像,真是奇了怪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早些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吧。”
她没注意自己说话的时候,牢房里那人,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王玄之分明笑着,但又没什么温度的眸子,又瞬间低下了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王玄之应下,“好,早些查清这些,你可别忘了,一个案子,给九宵观十个香客呢。”
道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天呀,都一年多了,这才破了几个案子,师父和师兄应该没饿死在山上吧,时间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呢,哪里还管什么熟不熟人的。
提着步子,飞快的就向门外走去。
临行之前,王玄之回头看了一眼。
那位犯人瞧了个正着,如坠冰窟。
牢房外的气息果然新鲜,道一用力的吸了一口,脑子都变得清晰了,看着驾好马车的钱小羊,不由咂舌,这届的打工仔,也太拼了,通宵候着,相比起她,真的是太勤奋了。
钱小羊目不斜视的将她迎上了马车。
当真是羊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上车之后,她看到来回时的那个长匣子,仍在马车里,不够好奇,里面装了什么,但是匣子的主人没说话,她也不好擅自打开来看。
“你要不要打开来看看。”王玄之坐在她的对面,含笑望着她。
夭寿哦,一个小郎君,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道一拍了拍脸,“里面装了什么?”
“打开一看便知,”王玄之笑话她,“怎么我们的道仵作,没这个胆子开一个匣子吗。”
“看就看,谁怕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