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凛,眯着眼仔细一瞧,恨不得再晕死过去。
树下两人。
大理寺卿与不良帅。
陈夷之整个人的气势,犹如火焰,见者即焚,常常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虽然他真的不好惹就是了,长安城里年轻一辈中,没被他揍过的人,除了小童,或许只有女郎了。
王玄之身着紫服,眉眼温文儒雅,通身气派清隽,他站在那里,犹如一副绝世美人图。由于他所在衙门的关系,身为二世祖的他们,与他有过几次交集。
记得有一回,他们出城踏青,分不清庄稼与杂草,闹出了人命来,事后便是他帮忙查清,是另一位纨绔,想要趁着这桩案子,构陷他们让他们入狱。
王玄之生得面白如玉,眉眼柔和,他便是不笑,也好似在同人诉说他的温柔,说着判诀他们的话,声音比弹奏的乐曲还好听,他们听来也是悠悠然的。
“几位小郎君可别再犯如此错误,百姓靠的便是庄稼生活,你们等于是毁了他们的生计,害的是人命,而不是什么‘杂草’。”
“生而为人,总有他的作用,成了纨绔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背靠着祖辈、父辈恩荫,连个纨绔都做不好,一问三不知,离了家中,连街头的混混都不如,辱没了‘纨绔’二字。”
“你们且回家,先再庄稼的损失赔了,再将这两字的意思,完全理解透彻,写一篇文章教上来,本官收了放在衙门里,做你几人的认罪书,将来再犯,惩罚加倍。”
“明岁开春,你们与佃户一块儿耕种!”
“嗷~~~~”哀嚎四起,王不改初衷。
趾高气扬的进去,如斗败公鸡出来。
回去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他们的家人不止不帮忙,反而特别贴心的鼓掌,甚至送了更多的书来,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我儿(孙)终于长进了,晓得自己读书了。
“寺卿你们不是在里面吗,怎么‘飞’出来了,”被同伴刚扶起来,许南亭嘴欠的问了句,立刻就后悔了,他应该装作没认出来的,夜半趴寺庙墙头,他们完了。
王玄之并未理会,只是将那只‘鸡’放在陈夷之的怀里,又将人交给了他们,“将不良帅照顾好,今夜你们犯的事——本官酌情减罚。”
被塞了一人一鸡,许南亭呆愣在原地。
‘狐朋狗友’早做了鸟兽散,他一人寻不着帮手,只能任命的将人背回自己家里,他大哥许东亭如何的高兴,暂且不提了。
“你将他们送出去也没用的,等你成了我的养分,他们便是在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我的手脚,”玃如闲庭漫步的走出了‘门口’,看都没看被卷走的两人一鸟,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道一的双手仍背在身后,她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
玃如还以为她在害怕,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你若是现在就求饶,为我卖命,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九君急陈先生、元君急降、元天真君煞急降——”符咒语毕,大雄宝殿内‘轰隆’声起,整座寺庙都为之一抖,“今有九宵观道一,恳请真君临我身。”
她如今功力不够,请不了三清道祖。
“四脚怪为紫樱她们忏悔吧。”道一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