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她医书上说的那种,双魂症,一魂善良,另一魂因死亡而生,主的是邪恶。又或者是与许大郎情况相同的,既然如此,我们需要立刻出手,将害村民及翠花的‘圣’女驱赶出去。”
“可这一切,我都没有切实的根据,需要道一诊断,方才她说圣女身体里住了两个魂魄,对方的反应倒像是松了口气,说明不是住了两个魂魄。”
“但她的行为与从前大不相同,便是有仙人指路,她的言行举止,也不应一夜之间倾覆,与从前毫不相干。”
“我担心真正的翠花,灵魂受到了威胁,或者早在那个员外威胁她当小妾时,她已经魂归他乡了。”
“所以我们怀疑翠花的身体里,住了不速之客,正是后来众人眼中的圣女。”
陈夷之不懂,“按说灵台村的人应该是最先发现的,他们怎么没人揭穿呢。”
王玄之反问他,“可还记得一年前逼婚的那个员外,听说圣女好了之后,去过一次县城,隔日那个员外,便被县令抓了起来。”
他又问道,“你可记得去岁延州的贡品是什么?”
陈夷之不假思索的回话,“当然是一对琉璃杯,黄刺史当时说,灵台县人杰地也灵,辖下的一个灵台村子,都挖出了宝来,当是贺大周天子的,圣人大喜,下面的人会看眼色,给了延州一个上州的点评——”
他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所谓的圣女在帮黄刺史他们做事?利用无人见过的东西,来哄骗上头。”
王玄之摇头,“非也。此事当是圣女与灵台县令的交易,那员外的下场足可证明这点,至于后头的事,便是超出县令的预估了。”
“黄刺史因一对琉璃,尝到了好处,应当还点拨过县令,所以圣女的‘后台’,是十分的稳因。灵台村民有的是真无知,还有的是被迫无知。”
“我瞧那村长就像是被迫上贼船,拿了圣女的东西,他是有苦难言,还不能说出去,你当他为什么将圣女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他应当也在指望有人能揭穿圣女吧。”
“可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
王玄之同意,“这些都是根据发生的事推测出来,但不能成为佐证,也不让圣女认罪,也不能拯救最无辜的翠花。”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道一已经在做了,她方才说的话,一来能够试探对方,二来能令其放松警惕,好窥探对方的记忆。”
陈夷之惊问道:“你是说她如今在窥视圣女的记忆?”
“你小声些!”王玄之猛然打断了,防止了他继续失态,影响了全神贯注的人。
“随意窥探她人最隐私的记忆,这种事不仅令人感觉到恐怖,让人提防,还有违当事之人的意愿,此举属实不道德。”陈夷之理智上能理解,可情感上有些不能接受。
王玄之却是提醒他,“且先不提自愿让她看的,活人如许大朗那种,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可别忘了文渊,那狌狌被他害了,最后也图他的身体。”
“我们从来都不是绝对的正义,她做的是‘大不违’之事,却与伤天害理背道而驰,平凡的人我们在大理寺捉提普通人,而那些魑魅魍魉,都是她替我们一一挡下了。我们能做的是,守好她的后背。”
“若是你还是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出去,此处由我来即可。”王玄之一指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