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他曾告诉过我,只要我再等等,就休了张氏,迎我和孩子进门。”
林氏一口气说完,报复的快感,使她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他周旋了这些年,妾身也算是看明白了此人,野心倒是不小,什么都想要,能力平平,做啥都不突出,一面哄着我,另一面又怕张家的权势。”
“他想要个儿子继承祖业,我的儿子正好需要个父亲。”
林氏不管那张颜色变幻不定的脸,接着说,“既想要貌美如花的妻子,还想要能生儿子的温柔小意,世上哪里这么美好的事,妾身时不时的表露一下可怜,此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听管家说,他还当真对张氏下起了手,比小倌馆里以色侍人的男子还不如,人家至少明码表价,他这是当自个儿不收钱的呢。”
孔令丘勃然大怒,“你这荡妇,自甘下贱,还敢撕毁本官的名声,”他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会变得面目全非,只想堵住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妾身是自甘下贱,但好在有自知之明,总比你嘴里喊着此生不渝,暗地却风流快活,还想让世人赞你一句深情厚谊,简直不要脸。”
“张氏的容貌至今有人传,你能得到她的青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反而疑神疑鬼起来,认为她这么容易相信你,肯定对旁人亦是如此。”
“其实那不过你是贪花好色的借口罢了,哪个男人能十年如一日,只守着一人过日子,不过是话本子里骗小娘子的戏文罢了,那些戏文都是书生写的,负心人多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张氏再貌美又如何,孔令丘此人不也想着,寻一位我这般的解语花,待寻到了解语花,又想找个活泼可爱的,寻找新鲜刺激而已——”
“这么些年,真是恶心死老娘了,我呸!”
孔令丘背负着一身祖母绿,又被对方把一张脸皮踩了又踩,连唯一的儿子,也成了别人家的,甚至帮对方养了这么些年,连是谁的都不知道。
“蒋七、吴四、许六,将孔令丘等人押回大理寺,听候发落。”
王玄之又找到闲聊的两人,他走过去低声说,“夷之,你去找伍方买药的地方,将药方连人一齐带回大理寺!”
王操之左看右看没事了,也跟着他一块儿走了。
〷“张七郎你且回张府禀明此事,孔小娘子此事不涉及家眷。”
孔心慈木讷的点头。
张懿之心情沉重的谢过,“只是某还想多嘴问一句,那冒充我姨母的妖怪,令我姑母尸骨无存的妖怪,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道一咧嘴一笑,“你尽管放心,它犯下的事,足以令它走不出孔府大门。”
曲终人散。
道一端详着罗罗鸟幻化的皮囊,“张氏才四十出头,怎么就被嫌弃了,这老头子不懂欣赏呀。”罗罗鸟暗中反驳,“你不也说人家是老头子。”
“自古美人迟暮,名将白头又有几人见得。”
“安道你呢。”
王玄之双眸里充满了温柔,“某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那人只需要看我如何做。”
道一的心像离弦的箭,她嗖一下就飞出去,撞在了铜钟上,发出‘哐哐哐’巨响。
罗罗鸟若是能动,它定要揉下眼睛的,奇了怪了,今日在两个郎君身上,竟感受到了夫妻间的甜蜜,简直怀疑鸟生。
“这些美人名将与我们何干,说来无益处,不如处置吃烤鸟肉,如何?”道一外强中干的提议。
“好!”王玄之没有任何疑议。
罗罗鸟:“......”好歹挣扎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