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替贵人们跑跑腿,赚得也不是很多,担心要儿上学没有钱用,但每月最多也只能给一贯钱,还要替他租房子——”
道一听得眼睛都红了,齐要什么也不做,就是去喝花酒,拿的银子比她这做正事的还多,且还有人替他付租房的费用,只要一想到新的一年到来,她又要忍痛再付一年的租子,就肉痛得不行。
王玄之别过眼,有些遗憾的告诉齐术二人,“在国子监的学子,每月文房四宝、书籍都不止这些银子,本官想你们应当是被齐要骗了。还有些女名叫小莲,乃是平康坊出来的人,虽是一般的青楼,花费也是不俗的。”
齐术两人面色大变,“不可能的,要儿偶尔还会带着书回来,他不可能骗我们的,有时还有他的同窗上小的家中作客,他们聊的那些胭红、柳绿,听着就是大有学问的,可惜我们听不懂——”
王玄之见他们面色,暗叹一气,“想必那些人都是在平康坊认识的酒肉朋友了,若本官没分析错,胭红、柳绿,指的便是楼里的姑娘们了。”
夫妻二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夷之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就是可惜不懂人命的可贵。你既然隐瞒了小莲的存在,那晚见着百善拔走剪刀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了,你当晚到底在做什么,若是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本帅有理由怀疑,前御史的死与你有关——”
王玄之又道:“齐术你给的银钱,并不能使齐要做到两头兼顾,他既用在了小莲身上,便没有了银子置办文房四宝,是以,当晚他的证词说是在温书,便有些说不通了。”
他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当晚小莲也不在平康坊,若是本官没猜错,应当是与他在一块儿。”
齐要大惊失色,“那老御史的死,与小生毫无关系,我就是看到百善拔剪刀了而已,这也要怪罪在我的身上。”
齐术:“即使是这样,与要儿的供词有何干连。”
陈夷之:“你先是说百善大吼着要杀死对方,此时又说只看到他拔了剪刀而已,这岂非自相矛盾,本帅完全可以将你缉拿归案的,若是你拒捕,本帅可当场将你格杀在此。”
王玄之:“他应该是看到一些东西,却又想掩盖当时自己在做的事,那或许是一件能影响他在二位,或者说他在外吹嘘的国子监身份的事,又不想官府深究,是以,作证供时半真半假。”
齐要退了好几步,神色变得惊恐,“小生当时与小莲情正浓,说了一些情人间的话,便是那几句‘杀死你’之类的,我们玩儿到了窗边,小生正好见到了百善拔剪刀的一幕。小生不想官府的人知晓当时在做的事,便将两件事混在了一起,小生当时与妓子在一起,教一些小郎君知晓了,或许会不搭理小生,家中阿耶、阿娘也会停了银钱。”
齐术两人气得浑身发抖,“要儿他竟然敢骗我们!”
“百善兴许真的是冤枉!”身处异地的两人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