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已乱,王权已经名存实亡,刘宠已经是土皇帝一般,若是汉室社稷这块招牌都想去摘了,那刘擎可真不客气了。
“文若,你说刘宠,会与袁氏合作,继续运作小朝廷吗?”
荀或回:“主公,刘宠在袁绍眼皮子底下,没的选。,不过正因如此,此乃天赐主公良机,刘宠登基之日,便是主公挥师南下之时,刘辩毕竟先帝长子,袁隗为当朝太傅,立长尚且可以争议,所以除了董卓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明着反对刘辩。”
刘辩是不好站位,可刘宠是个什么东西?
我曾祖刘开一脉,人还多着呢!
……
南阳郡,丹水西岸,孙坚军营扎与此处。
历经三次大战,马腾与韩遂三战皆溃败,已经退回武关,孙坚受命渡过丹水,进兵析县的李傕。
但孙坚军中对这一调令颇有微词。
程普直言不讳,“主公,我军在丹水以西屡破敌军,真是一股作气拿下武关的好时机,真不知道袁公为何命我军渡河!”
这个袁公,是袁术。
“析县李傕兵锋盛,常人不可挡,那俞涉已经丢了析县,若是再败,袁公可不会再饶他!”祖茂跟着应了一声。
众人又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推论,有类似“袁公不希望孙将军一直胜,直到威望高过他自己”。
也有“析县是宛城门户,析县已失,宛城危矣”
听着都有几分道理,或许事实确实也如这般复杂,夹杂着诸多因素,特别对孙坚这样一个整军寄人篱下的人来说。
“主公,你倒是说话啊!”黄盖催促不发一语的孙坚。“
孙坚望了在场将领们一眼,开口道:“袁公调我军东进丹水,只为一个目的,牵制李傕,使其不能向宛县进兵,至于进攻,不过说说而已。”
韩当连忙问,“为何?”
孙坚望了他们一眼,悻悻道:“军中粮草,仅剩三日了,三日的粮,如何打?”
程普叹了口气,“想不到如今投身袁术身下,他依然对我军没有信任,借以粮草,来控制我军动向。”
“我等如此卖命!屡屡胜利,他却依然这般,主公,此非长久之计!”程度道。
孙坚眉头紧蹙,心中憋屈难吐,部下有什么话,说了就说了,但他可不能乱说,说以憋在心中,十分愤满。
“想我孙文台,竟落得这般田地,哼哼!”孙坚嗤笑道。
“主公,要不……我们回长沙?”程普突然提议道。
“刘表会认我这个长沙太守吗?”孙坚反问。
程普无言以对,肯定是不肯啊,孙坚替袁术打刘表,刘表能接纳他才怪!
众人继续探讨,也探讨不出什么结果来,之所以在丹水东驻扎,纯粹是因为粮草不多了,等等着运来。
而袁术对孙坚的军粮管控法,则像一只巨手扼住了孙坚的喉咙,要用到他了,便放松一点,给足够的粮去打仗,而不希望他打的时候,就将粮草用度精确道三天。
不得不说,袁术管的真是一手好粮草!
在丹水右岸几十里外,便是析县,析县亦算半座关城,地势十分险要。
李傕驻军于此,拿下析县之后,他分派了兵马守城,自己则率军屯扎城外,然后孙坚的出现,令他不敢再进兵了。
析县距离宛城,直线距离不过两百里,若骑兵突袭,几乎数日就到,现在因为孙坚,他只好按兵不动了。
他若进兵,析县一旦有失,他将无路可逃。
李傕在营中听说了胡轸之死,也不由得叹息,两人关系虽然没有多密切,但也是几年的同僚,而且胡轸深得董卓器重,落得如此下场,属实难懂。
不过李傕暗暗告戒自己:万事稳字当头!
就如此眼前这局势,虽然搏一搏,可能有奇迹。
然一旦失利,恐怕他就要跟着胡轸去了。
“将军,雒阳信件!”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傕的遐想。
李傕展信一阅,是军师的信!
李傕一字一句看下去,不多时,双眼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马腾和韩遂是故意败的?
而且一败就是三连?
可惜孙坚收住了,没有狂妄到直接进攻武关,所以,军师在信中说:孙坚心智坚定,依旧保守,此种状态之下,不容易胜。
最后,就是这信的真正目的,也就是李傕要做的事。
总结起来,就一个字——
败!
继续败!
李傕醒了醒神,再度端详一遍,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然而白帛黑字,一清二楚,贾诩军师就是要他继续败,至少再败两场,等孙坚什么时候失去理智与保守,露出破绽,再给其致命一击!
又看完一遍,李傕觉得心有余季,军师算计得实在太狠,说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为过。
为了致孙坚死地,竟然要用五场失败去布局,马腾韩遂一线,更是直接退回了武关,让之前所有战果,付之东流。
他突然想起了胡轸,胡将军愿意自戕,是不是也被贾诩先生攻心了?
军师的攻心之计,也太可怕了!
李傕望着帛书,开始思索败军之法。
良久,便目光清明,计上心头,李傕不由得一叹:
“想了几天不知如何取胜,唉,求胜难,求败,总是容易的!”
不过,这失败之中,却蕴含一线胜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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