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时候陈景年就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了吗?
宋楚瑜带着疑惑继续看着。
宋楚楚目光很是坦然。
在她的眼中,这个青衣少年和她曾经医治过的病人没有任何不同。
“你的后颈头部伤口乃是木棍所致,应当是当初有人为了抓你来永昌侯府便用木棍给了你极大的重击,导致你咋昏厥的情况下又用力过猛,打破了皮肤,看起来伤势很严重,但好在没有打到重要的穴位,要想办法止住血。”
医者父母心,虽然和这个青衣少年素不相识,但他毕竟也和自己一样倒霉,宋楚楚看着他严重的伤势,心软了下来,柔声道,“别怕,你不会死的。”
“你稍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陈经年微微有些动容,幽深寒冽的双眸看不清楚表情,他还从未看过那样真挚诚恳的语气,从未看过那样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了?
宋楚楚很快便回来,手里还掐着几棵青草,又重新打了清水。
“这是小蓬草,对于外伤止血,消肿化瘀有着很好的效果,我替你敷上,不出两日便会好了。”还好在回来的时候宋楚楚注意到了院子里面的杂草,从那一堆乱草中找到了有用的药材。
“你过来吧,我帮你处理伤口。”
宋楚楚见陈经年不动,便将他拉着按在了凳子上,“伤口需要清洗干净,你低下头,忍着疼。”
嘶——
宋楚楚指尖修长,早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年纪轻轻的手指便生出了些薄茧,如今沾了水,指尖冰凉又滑嫩,在触碰到伤口上四周的肌肤的时候让陈经年身体僵硬,如遭雷击……
他那双墨玉双眸目光说不出来的意味。
陈经年震惊之时,宋楚楚便洗好了伤口,又将小蓬草捣碎敷在了伤口之上,还撕下了自己的裙摆做布条,替陈经年的伤口做了个好看的包扎。
两人的距离便更近了。
陈经年低着头刚好贴在了宋楚楚的细柳腰间,那双耳朵瞬间红了起来,连带着白皙的脖颈也透着红色。
“你怎么了?”
“可是还有哪不舒服的吗?”宋楚楚察觉到了陈经年的异常,伸手到了他的额头。
不热。
又搭了下脉搏。
没什么大碍,身体康健,就是……这心跳的属实是快。
宋楚楚看着陈经年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可能是吓得吧,毕竟先是被人打晕绑走再是遇到大火,换成谁都怕是会受到惊吓,也就是她,常年随军,见识过各种壮观的场面才能如此淡定的应对。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宋楚楚将剩下的草药交到了陈经年的手中,又仔细的嘱咐着,“这还有些小蓬草,每天换一次药,每次一株,捣碎敷在伤口上用完之后你的伤势就会好了。”
宋楚楚的睫毛又长又翘,说话的时候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光影,陈经年别扭的移开了视线,滚动的喉结却没办法掩饰他的紧张,转移着话题,“姐姐,你竟然是会医术的……”
陈经年从不是以貌取人之流,他见过那么多张美丽精致的脸庞却心如蛇蝎,同样也不会因为样貌而厌恶谁,他会客观平常的去看待任何一个人,也精于看穿人心,却独独在宋楚楚这个小丑女的身上栽了跟头。
“问题不大,你受的伤我可以治疗,但逃出去就要靠你的本事了。”宋楚楚再次下了逐客令。
她医者的本分已经尽完了,现在要自己保命了。
陈经年眉头拧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