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行没有再闲逛,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叫来聂齐宇为他安排的一个亲卫侍从,吩咐了许久,才感觉有些困倦,躺倒在兽皮铺成的床榻之上。
但是郎天行并没有睡着。直到天色变暗,聂齐宇主动来到郎天行的营帐,才缓缓的起身。
看着聂齐宇的疲态,明显他也是没有真的休息,进入营帐的同时,便急切的问道:“天行,听说你午后查探营内,可有什么发现?”
郎天行起身,躬身施礼,毕竟身边还有许多亲卫将官,礼不可废。但是并没有直接开口,悄悄的向聂齐宇使了一个眼色。
聂齐宇会意,挥手式退跟他而来的所有人。当营帐内只剩二人之时,郎天行才缓缓说道:“要说别的我不一定拿得准,但是以我对父亲喜好的认知,以他的武艺,加之五万军士,就算敌军再多,也还有冲出重围的机会,唯一的弱点,就是饮食。所以我便前往伙房查探,果不其然,为你和父亲准备饮食的伙夫有问题,你看看这个。”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节比拇指还小许多的木头。
聂齐宇疑惑的接过木头,但是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便问道:“这一节小小的木头有什么蹊跷?”
郎天行微微叹道:“这木名为驱重,是产自极北的一种木材。因为此木有避虫驱蚊的效用,常常用于碎成木屑,少量加之于香囊之中佩戴。但是此木数量极少,所以价格也是十分的昂贵。用来烧火做饭,岂不是暴殄天物。不过这并不是我拿去此物的原因。我曾经有幸遇到过一位老者,并同他学习了一段时间。而他教我的,只有一种手艺,那就是毒。尽管学习时间尚短,但是我却学到了一种与这驱重木有关的暗毒。”
聂齐宇惊讶的说道:“你是说,这东西有毒?而郎帅,是因为中毒才会遇害。”
郎天行点点头,沉重的说道:“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这是最明显的原因了。毕竟,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方法。驱重本身是无毒的,不过加上西域的一种善草,便是剧毒。今日我在伙房并未发现善草的踪迹,但是必然还在某人手中,因为这种毒不会立刻致人死亡。需要长期服用,到一定的量,才会显现。而毒的性质,便是初期昏沉乏力,然后便会产生幻象,最终神志失常,变得暴力狂躁,重则自残自杀。而且两物相配,无色无味,投入饭菜之中,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聂齐宇大怒,喝道:“我即刻下令彻查全营,只要有人携带善草,那定然是凶犯无疑。”
郎天行赶忙拉住聂齐宇,让他坐下,叹气道:“现在不宜打草惊蛇,父亲定然是已经服用到量,在对战时毒发,不但没有更好的指挥作战,反而成了失败的关键,更有可能,领兵将官也都有中毒。不过现在除非查到是何人所为,或是找到已中毒但是并未发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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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没有其他证据。因为此毒发作后,会在人死后消散,这么多天了,仵作定然是查不出什么的。”
聂齐宇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面,说道:“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
郎天行道:“如此大费周章,必然有更大的阴谋。不会单单只为谋害父亲,当务之急,我们需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人,和他们的目的。父亲在天有灵,也不会只希望我们惩治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聂齐宇面带伤感,但是很快便隐藏了情绪,继续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郎天行想了想,说道:“我想陛下定然会委派重臣前来调查,尽管陛下已经将调查的任务交给你,但是不会只让你一人孤军奋战。五日之内,应该就能到了。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将常规的调查手段进行一遍,无需大动干戈,也能稳住下毒之人,不会狗急跳墙。一切都等陛下派来的人赶到吧。”
聂齐宇疑惑的问道:“父皇派人来这倒是无可非议,不过为什么要等他来?我们自己查办不是更方便。”
郎天行摇摇头道:“来的人是谁很关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营帐中陷入了沉默,聂齐宇又隐晦的安慰了郎天行几句,便也离开了营帐。而在他离开后不久,那名亲卫侍从来报,郎天行听过他的回报,也暗暗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日,二人调查了事发现场,又对留营将官进行了一些盘问。
于此同时的京都内,大大小小的官员,不管与之有无关系,都得知了郎鸣遇害的消息,但是所有人知道的,都是大军被埋伏,导致五万之众全军覆没。
太子府内,一名太子的亲随正附在太子耳边说着什么。太子面色有些阴沉,听完亲随的回报,命手下去请皇卫军统帅楚南。
不多时,楚南便来到太子府。屏退左右。二人商谈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