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当车队终于到达京城,也正是帝王寿宴的前一日。宇王直接进宫,而郎天行、吴念二人,就分道回了将军府。
随着大寿的降临,城市中更添一份喜气,唯有将军府,已是穿白卦灵,气氛格外的压抑。
将军府的门前,如今格外的空旷,负责守卫的府兵,脸上挂满了沉重。见到郎天行的身影,也只能深深的低头鞠躬。
郎天行的步伐很是沉重,回到家,回到这个满是记忆的地方,而故人却已逝去,怎能不勾起前尘。当初那个身材魁梧壮硕的影子,不断的浮现在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一个手持木棍,不断训斥这一个孩童练剑的身影;那里,又是一个座于石凳上,翻看兵书的样貌;那里,有着一个被阵前消息气的怒拔长剑的伟岸;那里,还有一个喜庆新春,为下人分发赏银的和蔼。一幕一幕,就像刚刚发生在眼前,那个笑声、那个怒喝,又不时的在耳中回荡。
一阵凉风吹过,那些影子,那些声音,又像从来不曾存在般,随风而去。眼前变得清晰,满园的生机如今已经布满白绫,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布满了哀伤。
一步一步的走到中院,此处宽阔的院落,如今却多了一处灵堂,那沉闷的黑棺,又是如此的醒目。周氏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悲戚之色,而郎诺诺一边抽泣,一边向火盆中撒着纸钱。郎天行明白,对于母亲来说,这便是父亲最好的归宿。
来到近前,郎天行当即而跪,对着父亲的棺椁,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吴念紧随其后,但同样的,谁也没有出声。跪起身子,久久的看着面前的亡人。
许久之后,下人们上前搀扶,递上孝袍孝帽,在郎天行的示意下,吴念同样以子女的身份穿戴上孝袍。
于此同时,聂齐宇也回到了宫中。皇帝的脸上已经没有出事前那般从容。听过聂齐宇的陈述,更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聂齐宇适时的说道:“父皇,国之栋梁遇害,其后必有惊天阴谋,应尽早破案。儿臣有一想法。朗将军尚有一子,天纵奇才,文韬武略不输将军壮年之时,况且替父查凶,定能公正不阿。请父皇应允,让其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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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闻,思索了片刻道:“这朕是知道的,不过其子并无官职,又没有任何功绩,如今让他查案,就像你说的,背后有重大的阴谋,那么涉及到的人,必然有着大势力。而你又是皇子、亲王,只能帮助,却不便成为他的靠山,那样案还未查,有心之人会说这是你再主导。此事你如何看待。”
聂齐宇有些犹豫,皇帝的话确实在理,只能继续道:“父皇说的是,儿臣确也想过。所以请父皇暂给官职,给予相关府衙配合办案的权利。而且只命其侦破此案,水落石出之日,再正式建功行赏。”
皇帝回答道:“可是开朝以来,并没有这等官职啊。就算朕给他这个权利,州府各部,又有几人会真正的信服。还是交于刑部主查,给他一个配合办案的权利就是了。”
聂齐宇焦急的说道:“父皇,这,刑部尚书近日虽有参与,但是并没有如何起色,儿臣觉得。”
皇帝不耐烦的道:“好了,就这么办吧,朕有些累了。你也车马劳顿,先回去休息吧。”说罢,在太监的搀扶下,皇帝便起身离开。
尽管聂齐宇还想挣得些权利,却只能作罢。心中的愁闷却无法释怀。
这边刚刚结束不久,太子府中便得知了消息。太子安坐在桌后,身边有侍女为其斟上美酒,太子一脸的惬意,看着身前汇报的楚南道:“父皇向来如此,况且寿诞就在明日,老五在这个时间要提拔他人,说不是为了他自己,也不会有人信。而他的心腹大将刚死,谁还看不出来他就是想补上一个空缺。这次,他真算是断了一只手啊。”
楚南微微一笑,道:“殿下,宇王虽然失去了一个良将,不过毕竟常年出征,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伤筋动骨。不过这个郎天行,之前也确实没什么名气。想一跃冲天,根本也是办不到的。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多关注,别任由他人把狼喂大才好。”
太子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那又能如何,一个纨绔子弟而已。”转而突然变得严肃道:“不过如今所有的方向却都指向了我,郎鸣还没确定死因是中毒,就有人跳出来有投毒的嫌疑,而好巧不巧,这二人又同时被暗杀。真是此处无银三百两啊。没有证据,反而是最好的证据。而有这么大能耐的,掰着手指也能看出都有谁,而我,就是嫌疑最大的。接下来,不管父皇派谁查,都少不了我的事。”
楚南也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道:“刑部尚书是太子殿下您的人,这倒是让我们少了很多麻烦。不如传他来,好好商议一番。”
太子气急,呵斥道:“笨蛋,蠢蛋,你是真怕父皇不查我是吗?这个时候主动叫他进宫,不是不打自招吗?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卫军统帅的。”
楚南刚忙低头道:“是臣愚钝了,殿下息怒。那,那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请殿下吩咐。”
太子喝了一口酒,怒气全消,吩咐道:“这样,明日就是父皇的寿辰,一切以寿辰为先。你派人暗中去跟关覆海通个气。至于怎么办,他应该清楚。至于老五和那什么郎天行,派人盯着点就是了。一个武夫、一个雏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这个新将军的人选,先物色一下,寿诞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军权夺过来。”
楚南应是,便退下安排。就在他刚刚走出太子宫的大门,身后一个婀娜的身影,便向着他的反方向而去,随即消失在廊道错落的皇宫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