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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狐媚复折(下)

此时尘土弥漫,秦天根本看不清状况,眼瞧着金光瞬间便至,突然一道白色的光圈闪过,秦天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扶嵇身后,却是云莞站于其身前。

“拂兰逸!?是云家人!”扶嵇再一次狰狞双目,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恐惧,此时他心里已经没有底。

且不说这两只少说也有天兽的实力,就眼前这几个少年恐怕就棘手的很,要想在这几人手底下讨的“光剡”就已是不易,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空中再有变故。

“哈哈哈……不知何故,几位怎得对吾的宠物下手了?”声音远远的荡来,像是但又给人一种近在耳边言语的错觉。

话语刚落,一个身煅轻盈的女子落在山尖上,一袭红袍随风凛冽,头上的凤冠异常耀眼,此时正手握长鞭神情泰然,正是当初在西蛮遇见的龙四娘。

“又是你们几个臭男人?呵呵……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啊!”龙四娘嗤之以鼻,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苏之凡拱手道:“是了!小娘子倒是好记性,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尘月’初醒,莫非……”苏之凡挑眉奸笑道:“这次你又是夺‘光剡’来了?”

“这次……”龙四娘一改和善的面容怒道:“吾是来收你们的小命的!”还未说完,手中的鞭子已扬长而出,且像是一条红蟒一般穿天而去。

苏之凡可是尝过那鞭子的苦,急忙右手伸掌一转、继而化拳,再凌空冲击,一个蓝色的光环顿时显现,随即一道蓝色的光从光环中间射出,与那红鞭刚好撞个满怀。

“你是边昃人?”龙四娘看到眼前的场景立时停下了手中的攻击,苏之凡是边昃人的事情似乎让她有了很大的顾虑,急忙收回鞭子,吹了一声口哨。

那黑鹰听得口哨赶忙展翅而来,熊罴见状拔起剑便跳到黑鹰身上,随后龙四娘一个纵身,落下之时正正好好在黑鹰背上,龙四娘又是一声口哨,黑鹰在不远处的空中转过一个弯后径直向扶嵇而去,扶嵇一个纵身也跳上了黑鹰的后背,只留下众人一阵搔首挠耳。

“不好!”正当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秦天第一个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身后扶嵇不远处还站着一人,正是救了自己的云莞!可是那黑鹰扑扇之下便是数里,短短盏茶功夫早就飞出千里之外。

“恩公不要急,想来父亲是带着云姑娘回翼首国了,我们这就启程,估摸着就两三天的脚力。”正在秦天一筹莫展之际,夭夭从山腰处赶来,正是她在开口安慰。

秦天也只得点头,眉头却还是那般皱着:“那我们即刻启程吧!”

“只是……”夭夭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花姑姑道:“如今姑姑这般身子恐难疾步上路了……”夭夭搀着花姑姑,又是一阵心疼涌上心头。

“若不然这样,”一旁的游忠上前拱手道:“我来带花姑姑回程,公主你且和这几位少侠先行回国,如何?”

夭夭思量一番道:“这样也好,那我就把姑姑托付给你了!游将军可定要将姑姑安全送达翼首国!”

游忠再次颔首作揖道:“是!属下遵旨!”说罢右手一挥,一阵紫雾腾起,花姑姑和游忠就像鬼魅一般若隐若现,急速的朝南方而去。

夭夭看着他们远去,似乎心中仍有一丝担忧,但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叹了口道:“公子!那我们也尽快上路吧!”

秦天一众人急急下山而去,丝毫没在意一旁树上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没走几步,突然从树中窜出一个黑影,秦天急忙一个避让,那黑影“噗通”一声直接摔在地上,众人定睛看去,原来是馒头,合着刚才那么大动干戈,它就躲在树上看热闹。

见他摔的一阵僵硬,身子一动不动,秦天倒是有些许心疼了,急忙抱它起来,刚想看看有无哪里受伤,只听见一声长嗝,一股鱼腥味从馒头口中传来。

秦天顿时收起他的怜悯之心,那小老虎身形灵敏,秦天以为是长时间没有进食饿着它,这才没有力气支撑它起来,合着是吃饱了才这样动不了。

想到这里一阵愤恨之气油然而生,将馒头生生扔出去好几尺,随后自顾自走着再不回头,众人一阵哄笑,紧跟其后。

馒头爬起来,甩了甩身上的尘土,拖着圆鼓鼓的肚子抖快着小步伐也拼命跟上。

南方数里,有一条宽约三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见底,河两岸有上百户人家临河而建,村庄的中间有一座祭坛,正对着中心的一座木桥,这木桥似乎是唯一连接河两岸的介质。此时太阳已落,村中众人却扶老携幼的朝着祭坛走去,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祭坛的正中间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身披薄纱衣衫褴褛,眼中泪如雨下,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的绑在石柱上,口中的纱布塞的她只能喊出闷声。

高台下密密麻麻的跪拜着许多人,似乎都是本村的村民,女孩正前面有一对老夫妻也是泪眼汩汩,抱头痛哭。

高台边上,一个杵着滕丈,满面皱纹的老者佝偻着背站立着,与跪拜的众人对立,大声说道:“大家伙听着!今晚是年祭,今天吴老的女儿要献身,我们都要好好感谢心儿!”

说着看着高台上的女子,看着女子泪眼婆娑,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哀怨道:“心儿啊!你也别怪大家,我的两个女儿已经都献出去了,我们全族老小可都还得过安生日子!”

说罢,老者又走向女子正前面的那对老夫妻道:“吴老夫妇,我只道你们心中多有不舍,只是这……哎……”

吴婶嘶声力竭道:“为什么就不能找个修士来除了那妖邪!这不断的献祭也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啊!我可怜的女儿啊!!……”说着跪伏在地不停的嘶哭。

老者又对着众人道:“众人今后都帮衬着点吴家,也算是聊表心意,这规矩一旦破了,那我们可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啊!都散了吧!天马上就要黑了。”

随着老者话毕,众人开始起身四散,应是各自回家了,有些连跑带跌的,恨不得立时到家。

夜幕已落,此时只能借着月光微微看出点路来,秦天一行人顺着那大河一路向西走,见挨家挨户家门紧闭、无灯无声,倒像是一个无人的村庄一般。

“不应该啊,我九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夭夭十分不解喃喃地说道。

“那里有人!”行至中心,秦天远远的看着桥上有一个白影,大喝一声,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桥上有一个纯白的影子。

那影子正在缓缓朝这边靠近,秦天急忙跑过去,只见影子“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当秦天疑惑时,一转头,那袭白衣竟然出现在他身后。

而白衣之上是一个糜烂的头颅,那头颅左眼生蛆,右眼垂落,脸皮已经烧焦若碳,借着惨白的月光看去显的更加令人耸立。

秦天也是一惊,随即向身后倒退数步,那“骷髅”却也似乎有所畏惧,身形一晃,立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