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一处偏房内。
“王大人,您可要为小人作主啊,那朱汉三简直就是个强盗,他先是通过王五从小人这里借走了两万钱,随后又派人去小人的家中把那欠条给抢了去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朱闻悲愤交加地说道。
这会儿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够了,你是怎么知道昨晚去你家中行窃的人就是朱汉三派去的?”
王伦瘦瘦高高,一身书卷气息,眼如鹰眸,不时闪烁寒芒,可见也是个心黑手辣之徒,当他看着朱闻那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激动心情而一抖一抖的时候,强压着心头的厌恶,问道。
“王大人您有所不知,昨晚那歹徒只抢了朱汉三的欠条,其余金银财物,全都未动,小人昨日早晨才去告诫了那朱汉三一番,晚上就遭受此劫,您说,不是他叫人去的,还会有谁?”
朱闻满眼怨恨,分析道。
“看来,我们都小瞧了这位小家伙,人家可不服输啊!”
沉默半晌,王伦坐在椅子上,不断打量着身旁的八仙桌,眯着眼睛问道:“着实不错,这套桌椅着实不错,若不大肆宣扬,还真有点埋没了它的价值,朱闻,你店里的师傅可做得出这套桌椅?”
“简单至极,全力赶工的话,一天可做出数套,不过那朱汉三卖给张府三小姐的那套龙凤呈祥八仙桌就要费些时日了,单单那镂空雕花的本事,就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小子交了什么好运,居然学到了这门手艺。”
朱闻连忙回道,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朱汉三的羡慕嫉妒恨。
“万木斋传承多年,若是冒然售卖这八仙桌,恐会令他人所不耻,然而这其中利润巨大,要放弃的话也不可能,唯有让那沉香阁开不下去,你的万木斋再售卖这种八仙桌,这才是上上之策,既然那个小家伙已经出招,咱们也要礼尚往来才是,朱闻,待会儿你去联络这几家的家主,你们一同去沉香阁,然后这般...这般...”
短短时间,王伦就想到了对付朱汉三的办法,随着他的述说,朱闻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拍掌笑道:“厉害,厉害啊,有王大人此计,料想那朱汉三还不得乖乖就范?”
今日一天,朱闻都没有上门讨债,朱汉三也算是松了口气,就在他查账的时候,张辽带着张氏与张兰急冲冲地走到跟前,急声道:“老板,不好了,我们可能被朱闻下套了。”
“文远,发生了何事?走,咱们里屋说话。”
朱汉三放下毛笔,瞥了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张氏母女两后,带着他们走进了里屋。
“老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诡计。”
刚进房屋,张兰就再也憋受不住,雨带梨花地哭泣道。
“到底怎么了?都是大姑娘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都有我替你们担着,怕什么?”
朱汉三见状后,心中一个咯噔,面色严肃地问道。
“唉,其实这事也怪我,我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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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叹了口气,说道。
听完了张氏的话,朱汉三这才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经县地五大世家前来沉香阁定制龙凤呈祥桌,他们若是一起来的话,这时间也好排,可人家是一家一家的来,找下订单的人也是不同的,张家与李家找的是张辽,要求七日后交货,张辽算了算时间也就答应了,王家找的是张氏,张氏不知道张辽已经接了两家,也就当场答应七日后交货,马家与段家找的是张兰,张兰也没跟张辽、张氏通声气就答应下来七日后交货,人家给的钱也足,都是现场全额支付十五万钱,显然是早有准备,五家的理由除了张家外,全都是家中有人办寿,事情紧急,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就都答应了下来。
听到此处,朱汉三若是想不到是有人故意整他的话,那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当下皱着眉头问道:“那几家跟万木斋是什么关系?”
“小人不知!”
张辽低头回道。
“这些都是小事,你们别放在心上,好了,好了,小丫头别哭了,凡事都有我扛着,记住了啊,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可别再这么糊里糊涂的了,都下去忙吧,文远留下来一下。”
朱汉三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应对这次危机,嘴上却是对着众人呵呵笑道。
“是!”
张氏朝着朱汉三微微福了个礼,点头应道。
“我就知道老板你会有办法的。”
张兰顿时破涕为笑。
“你看你都哭得像个小花猫,快去洗一洗,这才多大点事,今后可别动不动就哭,爱哭的女孩子可嫁不出去哦!”
看着鼻尖还挂着鼻涕的张兰,朱汉三笑着打趣道。
“我才不要嫁人呢!娘亲,我们走。”
张兰嘟了嘟嘴,拉着张氏就离开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