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赶到崔家食店的时候,阿黛拉已经点好了菜,在等着他了。
“阿黛拉,不是说好了我给你接风吗,怎么突然请我吃饭呢?”
“有些紧急事情,必须跟郎君说一下。”
阿黛拉走到雅间门口,见阿来和巧姑都守在那里,这才放心回来。
“阿黛拉,究竟什么事情,如此严肃。”
“唉,本来不想跟郎君说太多,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跟郎君说实话。郎君还记得卢宽么?”
“卢宽?”
李木立刻警醒起来。
这不是我杀死的那个人么?阿黛拉怎么会知道此人。
不过,李木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静静地看着阿黛拉。
“郎君不要有什么误会,此刻奴家就告诉你,为何提起卢宽此人。”
“这个卢宽,跟家父相识。他本是个强盗,以前他抢劫来的货物,有一些就是卖给我家的。郎君先不要忙着做出评价,等奴家说出详情之后再说。”
卢宽本来也是个商人,后来因为经商失败,赔了本钱,就勾结了三个人,做起了打劫来往商人的勾当。
起初还只是打劫外国来的商人,但是外来的商人大多实力比较强,可以聘用保镖护卫,又多是成群结队一起行动,所以想打劫他们也不容易。
于是卢宽就专门打那些落单的商人、行人、甚至是过往小官吏的主意。
打劫了货物,自然要变卖。于是就有一些商人跟卢宽合作,从他手里低价收买货物。
阿黛拉的父亲霍达就是其中一个。
霍达本来也不愿意干这种违法的事情,但是他当初本钱小,生意不好,一时糊涂,就上了贼船。
因为有了这个把柄,等到霍达后来想洗手退出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卢宽的要挟下,霍达只能暗地里跟卢宽合作。
“上次我们同行的时候,你说到缮州进货,也是从卢宽手里收脏的?”
“不是,那次确实是我自己进的货。从去年开始,我家已经跟卢宽断绝了来往,不再收他的脏货。不过,在三股流驿站的时候,奴家确实遇见了卢宽。”
“卢宽在三股流有个相好,卢宽告诉那个女子,说他有个同伴,身上有些新奇的东西。一种暗器,一下子就能杀死一匹马。衣服鞋袜和背囊,用料和做工都很新奇,针脚极为细密,似乎不是手工能做得出来。”
“卢宽想杀了那个同伴,把他的东西抢过来。恰好那个女子我也认识,她就把卢宽的话告诉我,还说有了新奇的东西,就送给我一些。”
“第二天卢宽启程的时候,我看见是你跟他在一起,这才知道卢宽所说的人,就是你。”
“当时我曾经想提醒你,但一想跟你素无交情,即使说了你也未必相信,还可能得罪卢宽,也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听之任之。悄悄地跟在你和卢宽的后面。”
“为何还要跟在后面?”
“奴家其实也对你身上的那些新奇物件起了贪心,就想趁着机会,看看能否跟你结交。也好从你手里进一些货物,拿回长安出卖。”
“不过你们脚程较快,渐渐跟你们拉开了距离。再后来,就在客栈遇到了李郎,此后我们一路同行到了长安。”
李木举了一下酒碗,向阿黛拉示意一下,两人喝了一口。
“我们相遇的时候,卢宽已经不跟我在一起。你就没有怀疑过,卢宽去哪里了吗?”
“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