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荼挠头,功败垂成的一局,戳穿了也就那样,而且搞不好罪名会全部扣在余美人头上……话说,狗皇帝不是说已经叫人严密监视方婕妤了吗?这么大的动作,难道皇帝没发现?
正在此时,管领太监梁万贯在外头扬声禀报:“婕妤娘子,丽心堂余娘子求见!”
文晓荼挑眉:人没抬来,倒是自己走来了。
“请她进来吧!”文晓荼笑眯眯道。
随后便见余美人行走如云、步履仓促地走了进来,余氏那娇媚脸蛋此刻有些泛白,她进来之后便急不可耐地追问:“我听人说,你宫里抬肩舆的太监在梧桐林石子路上摔倒了!”
毕竟是在丽心堂不远处发生的事儿,余美人向不知道都难。
文晓荼抬了抬眼皮,“可不是么,小元宝腿都快摔瘸了!”
小元宝巨汗:没那么严重,我的主子。
小元宝朝着余美人躬身趔趄一礼,“请美人安,美人还没给我家婕妤主子请安行礼呢。”
余美人面皮登时一涨,但眼下形势,已经由不得她任性,余美人一咬牙,便屈膝匆匆一福,“温婕妤金安!”
文晓荼挑眉,哟,居然还真的行礼了!
文晓荼不疾不徐道:“余美人看样子脚伤已经好了。”
余美人不由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白,急忙否认:“我还没好呢!”
文晓荼几乎翻白眼:……你当我眼瞎啊。
算了,余美人的脚不重要,她轻咳了两声,淡淡说:“小元宝,你把前因后果跟余美人说一遍!”
“是!”小元宝躬身应声,然后正色道:“余美人且听奴婢细说——”
无非就是抬着文晓荼的肩舆去丽心堂接余美人,然后在梧桐林石子路摔了个惨兮兮这点小事儿。
但余美人脸色更难看了,没等文晓荼问什么,她就急忙道:“这件事跟我无关!”
文晓荼轻轻嗤笑,她拈起一枚枯黄的枫叶,送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这是木樨花头油的气味。据我所知,木樨油只有世妇份例里才有,洛才人与我素无仇怨,方婕妤先前幽禁浴佛殿,这个月也并未领到木樨油。所以——”文晓荼凝眸看向浑身插满嫌疑的余美人。
“木樨油?”余美人脸色刷地白了。
文晓荼眯了眯眼,有问题啊……
余美人急忙道:“今早方氏去了我的丽心堂,跟我一同哭诉,说内务府克扣她的份例,连头油不都给她,便死皮赖脸跟我讨了一瓶木樨油!所以,肯定是方婕妤干的!”
文晓荼都无语凝噎了,方氏问你要头油,你居然就给了!你四不四傻?!
文晓荼问:“可有人证?!”
余美人瞪大了眸子,“当时,方婕妤哭着要求屏退左右,我看她可怜,所以、所以……”
“所以没有人证对吧?”文晓荼实在是服了,余氏啊余氏,你丫的还能再蠢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