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江去了陈慕昀的租屋,不出所料,敲了很久的门,无人应答。车也不在楼下。
他又给陈慕昀上班单位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骆平江说:“你好,我找陈慕昀,打他手机一直没人接。我是他表哥,我叫骆平江。”
女人答:“陈秘书今天请病假了……啊,表哥?骆、骆老板?陈秘书跟我们说起过你,你是朝阳阁的老板?你们餐厅太火了!是这样的,陈秘书一早来了电话,挺突然的,他请了两天病假,我们这儿一堆事儿忙不开,不过身体不舒服也没办法……”
挂了电话,骆平江又打给陈慕昀的父母、他的姨父姨母。响了好一会儿,陈父才接起:“喂?”
“姨父,我是平江。”
“嗯,知道,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事找慕昀,但是联系不上他,他请了病假没去上班,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病假?他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
“那我回头打电话问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一点私事。那姨父,你如果联系上他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行吧。”
不出骆平江所料,陈父对他的态度并不热络。从小,在亲戚中最有钱也最有地位的陈家,对洛家人,就有着这种高高在上的冷淡。小时候,骆平江也气愤过、不屑过。现在他却不在意了。
骆平江不知道的是,挂了电话,陈父立刻给陈慕昀打电话,没人接听。过了一阵,陈父收到陈慕昀发来的短信:爸,我在忙领导交办的重要工作,忙完回复你。
陈父立刻回复:你忙你的,身体没事吧?听说你请病假了。
陈慕昀:没事,一点感冒,这不又被领导抓差了。
陈父:那就好,你忙,不用回复。
陈父并不觉得,还需要向骆平江交代一声。
思考了一会儿后,骆平江又返回托养中心,他想看看阮青青这里有没有蛛丝马迹。刚停好车,就看到郑涛走出门,上车。骆平江等他离开了,才去敲中心后门。
厨房的大姐和他认得,笑着问什么风把他吹来了,他说是阮青青约自己来的,过来等着。因为上次他陪阮青青谈判的事,中心都传开了,加上他又帮过豆豆,大姐就让他自己进去等。
骆平江直接去了阮青青房间,居然没有锁,只是带着门,骆平江心中浮出个念头——她早上走得非常急。
房间还和上次一样,很干净,所有物品整整齐齐、井然有序。骆平江是武警部队精锐中的精锐,对环境敏锐细致的观察早已成为本能。他仔细扫视一圈,就注意到几个地方——
衣柜侧面挂钩上,本来挂着个轻便背包,现在没有。骆平江凝神回忆了一下,那个背包是浅蓝色的,八成新,一个常见的运动品牌,不大,装不了太多东西。
床头柜上,一个手机充电器整齐卷着线放着。骆平江走过来,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少了一样东西——一个红色充电宝。上次在医院,阮青青就拿着那个充电宝,回房间后,他看到她丢进了这个抽屉里。
骆平江在心中说:青青,我不请自来了。接着,他检查衣柜、储物柜等等。片刻后,他大致有了结论:
阮青青还带走了一把雨伞、一个水杯,一支手电,也许还带了两包饼干。没带换洗衣物,穿走了一双运动鞋。
还有一个家用微型望远镜的盒子是空的。
骆平江站在寂静的房间里,一只手按在衣柜上,蹙眉沉思。
阮青青根本没打算和陈慕昀“出去玩几天”,她要去的,是怀城近郊某处野外之地,当天即可往返。
问题是,一大清早,还是在她刚跟陈慕昀闹掰的第二天,她为什么急着去这么个地方?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