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心善,可若事情关乎爷和小主子的安危,老奴就是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就是让她死,眉头也绝不皱一下。
晓得秦嬷嬷的忠心,卫芹晟叹了口气。
他就是见不得许多人为他前赴后继,这才选择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血参,就由她暂时保管好了,她保证,血参永不见天日。”
“爷,你信她?”
卫芹晟点头的那一刻,秦嬷嬷心里一突,瞪大了眼眸久久说不出话来。
爷竟然信她?!
这么多年了,能得爷信任的,不过是寥寥数人。
不过是相处了这些日子,爷就信任了这小大夫!
震惊过后,秦嬷嬷似是明白了什么,看向卫芹晟的眸子多了些无奈与沉重。
“爷,您的婚事,向来是由不得您做主。”
“嬷嬷想多了,歇吧。”
此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身不由已……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四个字,可偏偏,又是无可奈何。
一大清早,耿桂凤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披上衣衫就下炕去开门。
刚开门,一大拉着她的手,就往北屋跑去。
“快!”
“你赶紧看看我家爷!”
刚进到堂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耿桂凤瞬间清醒起来,推门而入,就看到炕上的卫芹晟浑身发抖,时不时的咳血,被褥上满是鲜红血迹。
“怎么回事!”
被眼前场面给惊着了,耿桂凤急忙上去搭脉,发现他的脉象凌乱,根本寻不出任何病因。
见她来了,卫芹晟忍着四肢百骸的痛苦,沙哑着喉咙道:“只是,毒发了而已……”
“抑制毒发的药呢?”
“给爷服了,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不起效果。”一大脸色很是凝重,“而且,此次毒发的时间,提前了。”
之前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可那是在京城,毒发很快就得到抑制。
可这次……
“小大夫,请您定要想想法子!”
望着他嘴角流下的血迹,耿桂凤脸色紧绷,转身跳下炕头。
去而复返之时,手里多了一个布包。
“一大,取盆热水来,然后关紧门窗,不许一丝风透进来!”
听着她的吩咐,一大立刻照办。
等他再回来之时,主子已经被脱得光溜溜,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上各处插着金针,可依旧有鲜血不停从嘴角流出。
专心致志的扎针,耿桂凤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划破他的手指。
只见有细微虫子伴随着血液,一起落入盆中。
房中顿时弥漫着血腥味,伴随着阵阵恶臭,逼得人胃袋翻腾。
就在此时,耿桂凤递给一大一个口罩。
“戴上,防止细菌传染。”
“解药,有没有多余的?”
“有。”
拿到解药,耿桂凤嗅了嗅,又泡进了水里,随后就跑了出去。
见人跑了,一大忧心忡忡望着一动不动的主子,紧张到握紧刀鞘。
“爷,我这就联系京城!”
“不必。”卫芹晟身子虽不能动,可思路却很清晰,“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至少,不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