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啊?刘长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到底在哪见过。
招财转头发现刘长民眼神不对,问道:“姑老爷,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个人一直盯着我,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追上去看看。”招财谨慎的问道。
刘长民对招财比划着,“这么高,穿着一身灰色旧长衫,头发灰白瘸腿男子。”
“你们守在这里不要离开我看看去。”招财挤出人群找了一圈,
找到夫子庙前找到了刘长民说的那个男子,慢慢的缀在他身后,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西城角落的两间茅草房,又看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
招财快速的绕到屋后,听到里面有妇人在大声埋怨,“贵生,这一大早的你去哪了,你爹昨儿扛活把腰扭了,你也不说想点办法帮帮你爹,哦!今儿初八,你不会又去贡院了吧?你如今也不能考了你还去干啥呢?”
妇人絮絮叨叨的念着,招财在屋后低声自语,“贵生?贵生,”招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了起来,“哦!张贵生,不就是嫌弃夫人和夫人退婚另娶,还贪了夫人爹娘银钱的那户人家吗?看这样子是糟了报应了啊!”
这时屋里传来了张贵生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声,“怎么帮,您要我一个瘸腿的残废咋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在贡院外看到谁了?李青!连那小崽子都去贡院参加院试了,还有他家那个窝囊废姑父,穿得人模狗样的看着就是一副有钱人家的打扮,再看看咱们家咋就过成了这副德行?”
张得发躺在床上看着大呼小叫的张贵生,重重的叹了口气,“贵生,你就知道怨爹,爹一把老骨头有啥办法?爹好不容易求得粮行掌柜让你去做账房先生你又不愿意,家里全靠爹扛活、你娘给人浆洗衣裳,家里的粮食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知不知道?爹如今动弹不得,粮行灯笼巷转角的那户人家是你二叔家,你去找找他问他借点银子,给爹买几帖药膏回来,爹贴上就去上工。”
“二叔?”陈招娣走到张得发床前,“二叔也来了通州?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张得发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冲着陈招娣喊了起来,“你让我怎么有脸见他,他要是问起贵香和贵生我怎么说,说贵香被咱们卖了、说贵生成了这副样子贵生媳妇就跟人跑了?”
陈招娣也冲着张得发喊了起来,“你冲我喊啥?那个贱人不是你花了银子给贵生娶回来的吗?我就说了那贱人就是个扫把星,从到了老张家老张家就没好过!”
张得发气得抓起床边的鞋扔向了陈招娣,“我没怨你你还敢怨我,贵香被你宠得没了规矩,要不是她把李虞那丫头推到浴桶里,我就不会赔了那些银子给李家,不赔了那些银子·······”
“别吵了,我去借钱。”张贵生冲着大吵大闹的两人吼了一声,冲出门去了灯笼巷,找到了转角处的人家,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敲了敲门,“谁啊?”屋里传出一道哄亮的男子声音,接着门开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看着张贵生问道:“你找谁?”
张贵生看到男子心想:难道是二叔家的女婿?冲男子拱手道:“请问大哥,张得财在吗?”
“张得财,你说原来住这的那家吧?他家老两口退了房投奔他大闺女去了。”
“大哥知道他闺女住在哪里吗?”男子摇摇头,“这不清楚,走了小半个月了。”男子说着关上了门。
张贵生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到转角处看到一个背着背篼的瘦弱女孩在前面走着,张贵生忽然想起那个老是怯生生的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的瘦弱女孩,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