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怎么啦?”陆茗烟开口问道。
“……”楚老爷子摇了摇头,抬手时疫陈医生可以走了。
陈医生也知情识趣,直接地起身告辞,看着陈医生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面,楚老爷子这才拄着拐杖,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疲倦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子漠,陆丫头,你们给我老头子一个准话,你们要怎么对付老大媳妇?”
楚子漠的父亲在同辈份里排行老大,他的媳妇,自然就是楚母了。
陆茗烟讶异抬头和楚子漠对视了一眼,随即看向了楚老爷子,眼光闪了闪,“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确实想着要怎么对付楚母,是因为有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她知道楚母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打着先下手为强的心思。但是让她真的去如楚母一般,做那些栽赃嫁祸的事情,她又真的做不出来。
楚老爷子这么直白地问他们怎么对付楚母,想也知道,绝对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用和我打哑谜,”楚老爷子摆了摆手,花白的胡须在指尖捻了拈,他轻轻地叹口气,“我知道子漠你肯定心里对我有怨气,我拦住了你派来监视她的人,所以你对我至今还怀恨在心,是吗?”
楚子漠对付楚母?
陆茗烟转头去看楚子漠,这件事她还从来没有听楚子漠说过。
“爷爷言重了,”楚子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抬眼去看楚老爷子,和楚老爷子隐隐有些相似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借着这个名头,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让我和烟烟联姻,和夏安琪算计好如果我不乐意娶就直接给我下药,”楚子漠看了一眼陆茗烟,确保了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接着说道,“没有人可以这样算计我,我能忍到结婚之后,已是极限。”
“而且,当年的事,在另一条街道的监控录像里,有她和那个人在一起交易的身影,拐卖的事情,背后有她的手笔。”
楚子漠面不改色的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看向楚老爷子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波澜,说起话来也是不疾不徐,然而迟钝如陆茗烟,都能感觉到楚子漠话里的压抑。
“爷爷,你知道在贫民窟长大是个什么感觉吗?”楚子漠攥紧了陆茗烟的手,脸上却带上了一抹肃杀,“从那里出来,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也有一大堆的人迫不及待地将小偷,强盗这样的字眼往你的头上安。我刚刚创业的时候,为了一份合同,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他们签个字,就因为我出身贫民窟,每次进会议室都要被搜身,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不该生在这个家里吗?”楚子漠说到最后唇角扬起了一个十分无奈的笑意,他疲倦地低下头,嗓音里俱是不堪掩饰的黯然,“爷爷,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况,让我怎么不恨?”
“可是,你现在,也走出来了,不是吗?”楚老爷子兀自解释着,只是这话,听起来确实的无力,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样说,简直太过好笑了。
所有的苦难,难道就可以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得到最终的结果就可以不恨了吗?
那些逆境中支持人走下去的信念和惊人的恨意,真的可以因为成功而消散吗?
没有人会有这么大方,若以德报怨,又将何以报德?
“我现在是走出来了。”楚子漠点了点头,承认了楚老爷子的话,“但是。”
楚子漠轻轻地接了个但是,转头看了一眼陆茗烟,接着开口,嗓音不大,却带着压迫人的气势和淡淡的煞气,“我并不会放弃对付她,有些债,需要她来亲自偿还。”
“更何况,我收手的结果,就是被她利用的干干净净,再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