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离京城的距离四千余里路,吴应熊一开始害怕顶上青青草原,所以一路紧赶慢赶的,一天下来倒是也能走上二百来里路。
不过行程过了一半的时候,皇宫里的假太后毛东珠传来了消息,已经把建宁公主严加看管起来,身边的下人也换成了宫女,一个太监也没留下来,吴应熊这才放下心来,也没再刻意加快行程,而是一路缓行,古时候的生态环境没遭到破坏,别说一些风景名胜之地,就是官道两旁都是青山为伴,绿水为邻,吴三桂透过马车的小窗户看出去都觉得心旷神怡!
后半段的行程吴应熊尽情的享受着二美同行的惬意感,吴应熊也算是明白为啥原著里韦小宝为啥这么稀罕双儿了。
双儿的乖巧、可人不得不让人喜欢,一路上尽心尽力、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吴应熊的起居,甚至可以说是把吴应熊宠到了骨子里。
吴应熊一路以来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看起来倒是越来越有纨绔的架势了!
唯一让吴应熊有些奇怪的是居然一路顺风输死,没人来刺杀自己。
可吴应熊哪里知道,杨溢之带了百余名护卫其中有七八十人身经百战的悍卒,还有金顶门的高手、这些年王府在江湖中召集的高手,还有王府这些年各处收罗的孤儿培育的高手。
杨溢之跟着吴三桂行军打仗多年,肚子里也有几分行军打仗的本事。一路的行程杨溢之已然早早的规划好,每到一处就有擅长轻功的探子早早的去前方探路,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派出人马剿灭,这才有了吴应熊一路的安稳。
这一日,吴应熊一行的队伍终于是来到了河北保定地带,眼看就要出保定地界,出了保定离京城不过只有百余里的距离。
队伍行到一处山谷,骑马走到最前面杨溢之看着山谷的地形,拉住了拴马的缰绳,眉头一皱向身后的副官问道:“可有探子回报?”
副官说道:“还没有!”
杨溢之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此处官道从山谷穿过,官道两旁都是七八米高的悬崖,极其适合埋伏,探路的斥候理应回来回报才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情况不对!”
副官抱拳说道:“杨将军,是有些奇怪,不如让末将带些人去两旁的山崖去看看!”
杨溢之想了一下说道:“也好,你速去速回,小王爷的车架先在此处修整片刻等你回复!”
副官领命,刚想离开,这时吴应熊坐在马车里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于是撩开马车的门帘。冲着最前面的杨溢之喊道:“杨大哥,发生了何事?”
杨溢之和副官听到了吴应熊的声音,连忙调转马头到了吴应熊身边,下了马说道:“小王爷,前面的情况有些不对,谨慎起见,末将想让人探探路在继续走!”
古时候坐马车长途赶路可没有想象中舒服,而且所谓的官道也不过是稍微宽点的泥巴路而已,有些路断还有着坑坑包包的,颠簸的厉害,还好吴应熊不晕车,要不然一路上不知道要吐多少次,虽然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吴应熊还是觉得屁股疼的厉害。
这会听着杨溢之的话,从马车里出来,跳了下来,跟吴应熊一起坐在马车里的苏荃和双儿也跟着吴应熊一起下了车!
吴应熊走到队伍最前面,瞅着不远处的山谷,就算吴应熊不通兵法也能看出这的确是个埋骨的好地方,呸,不对是埋伏的好地方!
吴应熊问道:“杨大哥,你准备派多少人去探路?”
杨溢之回答道:“十来个王府的好手应该是够了!”
吴应熊听完想了想,这两边山崖要是真有埋伏只怕最少也有四五十人,派十来个人去只怕是送菜!于是问道:“杨大哥觉得让胖头陀去看一看如何?”
胖头陀现在是平西王府毫无争议的第一高手,人虽然胖,却是个灵活的胖子,轻功也是厉害的紧。
杨溢之有些迟疑的说道:“胖头陀去好倒是好,只是…胖头陀走了,小王爷的安全怎么办?”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是还有你吗,而且还有这么多王府侍卫,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这山谷若是真有埋伏,不去个高手怕是会有去无回,白白丧命!”
杨溢之听了一想也是,也不再拒绝,吴应熊朝身后喊道:“胖头陀!”
吴应熊话音刚落,胖头陀就出现在吴应熊身前,抱拳说道:“小王爷!”
吴应熊吩咐道:“你去前方两边的山崖看看有没有埋伏!”
这对胖头陀来说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应下吴应熊的命令之后,只见胖头陀快步的向山崖奔去,身体微微离地,一步跨出的距离却是常人的好几倍,临近山崖时更是凌空跃起七八米高,稳稳的落在山崖山,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吴应熊看着见不到胖头陀的身影,向杨溢之说道:“杨大哥,既然胖头陀已经去探查,大部队就原地修整一下,等胖头陀回来在继续赶路!”
杨溢之说道:“是!”
随后杨溢之安排了一些人在四周警戒,其他人则纷纷下马原地修整起来。
而胖头陀在这边山崖搜寻了一阵没有发现有人埋伏,又运起轻功跳到另一边的山崖!
这边的山崖胖头陀没找多久就在山崖的正中路段发现了埋伏的人群,只见大约四五十个人在山头上,专心的观察着崖下的官道,崖头还摆放着不少巨石,看架势是准备等有人经过马上就推下去!
胖头陀看对面人多,没有先跳出去,而是藏在距离这人二十米开外的树上!
这群人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足有七十来岁年纪,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
此时这老人脸上有些急切的自言自语:“吴应熊那小乌龟怎么还不过来!”
又向着旁边一个长着一张长方脸,相貌颇为英俊,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问道:“一舟,小乌龟的狗奴才有没有招供?”
被叫做一舟的青年男子此时正拿着鞭子抽打着三四个被绑在地上的中年汉子,一边打嘴里一边还骂着:“狗汉奸,狗奴才,说不说!”
这几个中年汉子此时已经鼻青脸肿,身上也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鞭伤,可是依然一脸的坚毅,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青年男子听着老人的问话,回答道:“师父,这几个人倒是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老人看着地上的三四个人,看着他们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奈何为贼!罢了,一舟不要再问了,等你师叔探听清楚情报回来,就解决了他们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青年男人说道:“是!”
这时远处一条身影飞奔过来,落在了人群之中,老人见着此人顿时一脸的人热切,说道:“师弟你回来了,有没有查探清除?”
一旁的年青人也见了一礼,口中喊道:“师叔!”
这人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两腮上有着蜷曲的连鬓胡须,只听这人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向着老人抱拳说道:“师兄,小乌龟一行人不知为何在山谷入口停了下来,不再前进!这可如何是好?”
老人听着也是眉头一皱,说道:“奸贼吴三桂手下能人不少,恐怕是看到此处地形适合埋伏,前来探路的探子又被我们抓走没有回去,这才不敢再走!事情有些麻烦啊!”
围着老人的一群人确是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个说道:“管他作甚,我们此处全是高手,不要再埋伏了,直接冲出去袭击,要了那小乌龟的小命!”
那个又说:“不妥,不妥,吴应熊此行带来的高手不少!这一路上不少江湖上的有志之士连吴应熊的面都没看着就被抓住殒命,恐怕我们冒然冲上去,伤亡必定不小!”
又有不服气的声音冒了出来:“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还在这里干等着?你莫不是怕死?”
又有辩解的声音传出来:“怕死,我又何必来此,只是没有必要白白的牺牲!”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白须老人听着身旁人的争论,也是有些头疼起来,心想“该如何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此时的情景被藏在不远处树上的胖头陀看了个正着,胖头陀本想先回去禀报,又想到“我还不知道这群人的底细,回去岂不是不好禀报?而且王府的探子也被抓住,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不如救一个,在抓一个回去,也好让小王爷审问!”
虽然对面人多势众,不过胖头陀自恃武功高强,想来去劫两个人然后跑掉还是不成问题!
想到这胖头陀不再犹豫,运起轻功犹如老鹰一般直接扑到了被绑住的几个平西王府的探子旁边,直接抓起一个探子提在手里!
在这群人没反应过来之际,又快如闪电的奔到被叫做一舟的年青人旁边,轻轻两指点住了他的穴道,同样伶着他的衣服提起来!
此时胖头陀虽然提着两个人,却恍如无物一样,提身轻轻一纵身,已经飞出了人群,向远处跑去!
胖头陀这一通动作可以说是快如闪电,动若脱兔,这群人压根没来得及反应,被胖头陀伶在手里的年青人嘴里大声呼救道:“师父救我!”
这时这群人才反应过来,这么一点功夫居然被人闯了进来,还带走了两个人,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追了上去,那白须老人更是嘴里大吼,声如洪钟:“狗贼人,放开我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