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艾蒂娜眼神的皮格里苦笑了一下后,双手摊开,对目光透露出询问的塞雷娅说道:“建立德拉尔镇的人并不是这座岛的原住民。”
“我在那本黑皮书上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也很惊讶。”
“海神的信仰和保守秘密的祭祀师身份,也是那群人在得到那条项链之后才做的决定。”
说到这,皮格里长呼了一口气,从茶几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干疼的喉咙后,才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这条项链的年龄不止比德拉尔镇要大,甚至还要比那个所谓的海神,还要大。 ”
“这座岛上的原住民呢?”
“被身为入侵者的德拉尔人屠杀了。”
皮格里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塞雷娅的疑问后,抬手指了指那本被神情无比严肃的艾蒂娜捧在手里的黑皮书道:“这些信息都记录在那本手稿上了。”
而艾蒂娜也心有灵犀的抬起头,对看向自己的塞雷娅点了点头道:“他没撒谎,不管是遗迹,还是项链,与之相关的信息确实都记录在这本黑皮书上。”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告诉你们了,塞雷娅女士,艾蒂娜小姐。”
皮格里将十指交叉,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他看着被自己的话引起注意力,齐刷刷看向自己的二人,在犹豫了片刻后,面露好奇的开口问道:“能告诉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么?”
塞雷娅闻言,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皮格里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回答的打算,在面对这个将烫手山芋扔掉,神情透露出些许解脱的地下皇帝,塞雷娅久违的起了几分调笑之心。
“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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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您说。”
“你觉得跟你同样身为幸存者的克利克, 或者说,身为德拉尔镇最后一任海神祭祀师的儿子的克利克,知不知道这本黑皮书的存在呢?”
“这……”
皮格里看着说出这句话,同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的塞雷娅,表情变的有一些僵硬,下意识的就开口说道:“应该……不知道吧。”
“如果不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要加入海军,又为什么每次回来都要跑去南港口的遗迹呢?”
面对塞雷娅接踵而来的提问,皮格里的表情开始从僵硬变成了愕然。
他真的不知道克利克为什么要去南港口么?
塞雷娅知道,其实皮格里比谁都要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不过他不愿去承认,不愿去面对而已。
在想到直视了触手,但却没有发疯,而是幸存下来的克利克时,皮格里总是会忽略这个人的存在,或者说是影响。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始终还是对克利克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的。
这一点,从皮格里讲述的故事中就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他明知克利克才是引起血海岸恐怖事件的关键性人物,但在后面却将重点放到了那条海神项链身上。
在幸存下来之后,他所做的事,也仅仅只是对克利克进行了最简单的监视与调查,并没有主动去了解克利克这十年来的行踪与动作。
但哪怕塞雷娅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便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已经变的极度不自信起来,皮格里却依旧还在嘴硬,“他……他应该是在祭奠他的父母。”
声音很小,如同蚊呐。
与其说他是在回答塞雷娅的问题,倒不如说他是在自我安慰。
直到现在,皮格里也不愿说出那个他早就可以说出的话。
那么,既然皮格里不愿意,这说出句话这项工作,就只能由塞雷娅来代劳了。
只不过她的方式,可能不会那么的温柔。
“不管是加入海军学习航海术,锻炼自己的能力,亦或者是每次回来都不厌其烦的跑去南港口。”
“能让克利克坚持整整十年,花费了如此之大的工夫的事,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看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额头开始流出冷汗的皮格里,塞雷娅一边说着,一边从她放到茶几上的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随后,一声充斥着无边恐惧的惨叫声,响彻了被夜色所笼罩着的德拉尔镇。
在酒吧二楼,皮格里瘫倒在地,哪怕被从一楼蜂拥而至的部下包围起来,他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安全感。
他想要夺门而逃,但已经被恐惧麻痹,而不断颤抖的双手双脚却在拒绝他的指挥。
此时的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中午。
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塞雷娅手中拿着的那个东西,目光中只有惊惧与恐慌。
就是那个东西,让他整整十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次闭上眼睛,那猩红色的沙滩和堆满森森白骨的港口,都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就是那个东西,就是那个被塞雷娅拿在手上的东西。
就是那个本应永远沉睡在大海里的东西。
那是……一条绑着奇怪圆盘的项链。
那是……海神的项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