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液干涸过后的痕迹。
如果可以,艾蒂娜是真的不想踩上去。
不光是因为感觉恶心,她更害怕的是这东西不够结实。
万一自己一脚踩上去之后,这东西跟泥沼一样把自己吞了怎么办?
但看着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上去的塞雷娅,她知道,现在的自己除了跟上去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项了。
于是,在给自己壮了壮胆后,艾蒂娜一脚踩到了人骨平台之上。
没有想象之中的咔嚓声,也没有向下凹陷的感觉。
除了由于血液反复干涸,而导致有些粘脚以外,这个平台似乎出人预料的结实。
但光是粘脚这一点就足够恶心了好不好?!
‘这鞋不能要了。’
艾蒂娜抬起脚,借助手电筒的灯光看了眼自己的鞋底后,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红的白的黑的混杂在一起粘在她的鞋底上,她都不用低头去闻。
因为那种无法被驱散的恶臭味就像附骨之疽一般围绕在她的身边。
没下来之前还感受不到,下来之后她算是明白了。
这里的异味就算通了风,也只能解决一部分。
而残留下来的那一部分,除了把这里拆了重建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处理的了了。
就在艾蒂娜对人骨平台和气味发表感想的这段时间里,塞雷娅已经走到了洞窟底部的最中央地带。
她高举着手电筒,眉头微皱的观察着自己面前这个诡异的物体。
这个洞窟底部的空间是个直径大约能有三百米的巨大圆形。
在这庞大到足以传出回声的巨大空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唯一的物件就是摆放在正中央的,这个足足能有二十米高的诡异雕像。
而艾蒂娜在用小碎步跑到塞雷娅身边之后,瞬间就被这个雕像震撼到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雕像。
如果不是雕刻的内容过于阴森诡异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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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不管是人皮,人骨,还是吊在天花板上,那些数都数不清的肉块。
都是在祭祀她们二人眼前的这个雕像。
艾蒂娜将手电筒的扩光功能开启,好让自己可以更加仔细的观察这个庞大的雕像。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高举着婴儿的女人。
‘这是祭坛上雕画的后续么?’
艾蒂娜的脑海中下意识的就跳出了这个想法,但随即便被她自己给否认了。
因为她眼前的这个雕像所刻画的女人,跟祭坛上的那个雕画孕妇,简直判若两人。
洞窟底部的这个女人,她赤身裸体,浑身布满了眼球与口器。
高举着婴儿的也不是两条胳膊,而是数条纠缠在一起的触手。
它们像绳子一样扭曲在一起,缠着那个被包裹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并将它高高举起。
女人并没有双脚,她的部分小腿被淹没在一堆冒着泡,表现形式像是液体一般的东西之中。
而一根根长满了眼球与口器的触手,从那堆液体之中伸出。
它们不再像雕画上描绘的那样互相厮杀,反而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就好像女人浸泡在那堆液体之中的双脚化为了那些触手一般,让人感到心底发寒。
它们奇形怪状,将高举着婴儿的女人包围起来。
它们不自然的扭曲着,就仿佛是在跳着什么舞蹈一般。
它们那诡异的外形与充满暗示的动作,似乎是在向旁人表达着,它们在庆祝那个婴儿的降生,并因此而感到欢愉。
而让艾蒂娜感到阴森和恐惧的,不光只有这些东西。
她无法看清襁褓中的婴儿是什么样子的。
无论她怎么调换位置,怎么去调整光照的角度,那个婴儿都包裹在襁褓之中。
就仿佛被层层乌云所遮蔽的月亮一般,除非你飞到云层之上,不然是没有资格窥探到明亮的月光的。
这个婴儿,似乎也是同理。
但这还没完,在艾蒂娜将灯光放到女人的脸庞之上,想要确认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孕妇的时候。
一股让她浑身发毛的结果,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与身上每一寸都布满了口器与眼球不同,这个女人的脸极其的干净。
干净到了手电筒的灯光打上去都会反光的程度。
她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耳朵,没有鼻子。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这张脸与她那爬满了其他器官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仿佛没有雕刻完一般,这个雕像的脸,就好像在等着某个人,将自己的脸雕刻上去一样。
当这个想法浮现在艾蒂娜的脑海之中后,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半步。
在这个阴暗的洞窟深处,居然摆放着这么一个诡异的雕像。
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这个雕像而死的么?
它们在祭祀什么?
女人?
触手?
还是说那个婴儿?
就在重重疑问犹如潮水一般涌现之时,一道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转移了艾蒂娜的注意力。
“这是……流水声?”
她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也就在同一时间,一股微风也从她看向的方向吹了过来。
“塞雷娅姐,在那边!”
艾蒂娜不再迟疑,立刻举起手,指向南方,高声喊道:“那边应该就是通往外界的通道!”
“我们去看看。”
同样被流水声吸引了注意力的塞雷娅在说出这句话后,拉着艾蒂娜朝她指着的方向走去。
这个雕像确实诡异,但光凭看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而有流水声的那个方向,应该就是克利克进出这个洞窟时用的通道。
塞雷娅觉得,身为血海岸事件唯二幸存者之一的他,应该会在这里留下点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