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秦诣听着嵇康的话,有些发愣。
这嵇氏一族,比皇家还要执着。
他如今,竟是碍了嵇灵的路,可嵇灵从前也未与他说过这些事情。
“大皇子殿下,恕我直言。”
嵇康看着秦诣,压下了几分情绪,但眸光更冷。
“她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你占着这个位置做什么呢?你如今对她没有半点作用。”
嵇康话说得直白,秦诣沉默了一会。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秦诣眸光微闪,当年的事情,确实是解决了,但如今......
下一刻,他看着眼前的嵇康,突然反应了过来。
“嵇公子与本宫说这话,是想成全自己?”
秦诣盯着他,突然笑了,却不想,嵇康竟是直接承认了。
“是啊。”
嵇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她是嵇家少主,需要一个能担起责任的正君。”
显然,秦诣不能。
他真想下一味药让这病秧子早日投胎。
“她是对我无意,但你以为,她会愿意娶你吗?”
秦诣笑得讽刺,嵇灵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去无踪迹的人。
“我不在意。”
“我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
“大皇子最好是自己知趣,以免日后难堪。”
嵇康冷笑了一声,鸠占鹊巢,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他还真是心安理得。
“呵,你不过也是个庶民。”
秦诣成功被他惹怒了,嵇尘都不曾这样与他说话。
“我是嵇家人,而你只是个毫无权力的皇子。”
嵇康并不惧他,北国是女尊皇朝,他这个皇子,还没有世族的公子份量高。
“放肆!”
秦诣一掌朝他扇了过去,嵇康没有躲。
唇边溢出了鲜血,但脸上笑容更甚。
秦诣心一颤,暗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了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
“大皇子好大的威风!”
族长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容染上了愠意。
“嵇公。”
秦诣看到他手里的拐杖,一阵头皮发麻,上前行了一礼。
那根低调奢华的拐杖,是北国开国皇帝所赐之物。
“老朽今日倒是要问问陛下,我等庶民是如何卑贱才会让殿下如此磋磨!”
族长并没有听他的解释,直接闹到了金銮殿。
女帝看到嵇谨的到来,也是一阵心悸,连忙赐座。
“嵇公。”
“陛下英姿不减。”
嵇谨看着她,点了一句,但语气不是很好。
“何事令嵇公如此操劳?”
女帝虽然说颠覆了皇朝社会,但对这位老族长还是存了几分敬畏,更何况,他身后就是嵇氏一族。
“操劳倒是不必,只是老了,连着子孙也遭罪。”
嵇谨朝秦诣看了一眼,冷嘲了一声,嵇康沉默地站在他身后。
女帝只瞥一眼,便知道了始末,她这个长子,在宫外待久了,也不知谨慎。即便嵇康只是庶民,但也是嵇家嫡氏一脉,岂是能随意磋磨的?
“嵇公此言差矣,诣儿一时昏了头,朕定好好管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