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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一张苍白忧愁的老妇的脸,像失散已久乍遇亲人般,止不住的老泪纵横。

“田伯呀,总让你费心,我们欠你的太多了,只有下辈子变牛变马来报答了。”

老田握住老妇那瘦巴巴的手,饱含热泪的说:

“老妹子,快别这样说,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你受苦了。”

“田伯呀,听说你不是退休了吗?还让你费心到这深山大雪中来看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我心中不安哪!”

老田一时语塞。

“婶,真是对不起!”心中不安的小丫饮泣道:“都是我不好,让…让你们受苦了。”

“嗨,傻孩子,”老妇用干瘪的双手焐着小丫的手,一双老眼闪着泪光,笑笑,疼爱地说:“婶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唉,若在有钱人家里,还在父母跟前撒娇呢,你却已担起了这么重的担子,孩子,别太为难自己,啊?”

老妇一席话,说得个小丫涕泪交流。

“婶,谢谢你对小丫的理解扣疼爱,可是,我仍然觉得工作没做好……甚致,有时对你们家也有着偏见。”

老妇对率真直朴、敢说实话的小丫,从内心喜欢得不得了,坐起来把小丫揽进怀里,说:

“知道,婶都知道,孩子。”老妇喘吸的说:“我不怪你,也不怪大伙儿,你说我那狗崽子,什么天大的事,她怎么就要动刀子呢?唉,糊涂呀……我们山里人肠子直……所以我不恨他们。”

老田却一直在想心事。其实是个心结。是啊,我已经退休了,“我们的工作沒做好”?我不是已退休了吗?有什么理由说是“我们的工作呢”?若这是退休人的工作,那在职人的工作又是些什么呢?要说工作,那也是一份早已开始而尚未结束的工作。对了,是一份“社会责任的、良心的工作,一份共产党员只要有生命存在都该做的工作。”想及此,老田又习惯性地挺一下脊背,说:

“老妹子,我是退休了。可共产党员这工作是不兴退外的,共产党员的宗旨,就是要终生的、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甚致可以献出生命!”

“唉,你们真是大好人哪,可惜我老婆子沒用了,不然的话,我也真想像你们一样,做个党里人,为人民做事到死,死也甘愿哪。”

小丫和老田都震动了,想不到一个山村老妇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