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在司幽的话音出现的同时,竟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和声音在简单的脑海里闪过。
是谁?简单的记忆里,肖丞应该没有说过这句话。
简单不知该如何回应司幽的承诺,这好像应该是星昀做的。
“老爷,外面有人拜访。”星果被打断的思维终于回过神,“星轨医师要我来请您和竹老爷。”
“拜访者何人也?”竹老爷发问道。
“听闻是锦龄城城主胥陵大人。”
“原来是胥陵大人,司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一到前厅,司命老爷便赶忙上前行礼。
对面站着一位眉目威严,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后是数位神情肃穆的手下,似乎门外也有。
既是城主,必然有点来头,简单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默默的跟在司幽的后面站在一旁。
“司命兄言重,司命医馆名扬千里,想来司命兄也是日理万机。有机会登门造访,乃吾之荣幸啊。”胥陵言语中虽是客套之词,简单却丝毫看不出胥陵的脸上有任何的敬仰之意。
“胥陵大人不远千里到这星华镇,不知所谓何事?”却是竹老爷最先发问,竹齐毕竟为狄首城名商,形势自是比司命了解的多。
“锦龄城乃是方圆千里最大府城,而作为一城之主的胥陵自是位高权重。传闻此人文武兼修,智勇双全。但为人自傲,性格残暴,且霸权专制,风流成性,总之,是让人敢恨不敢惹的角色。”
方才竹老爷的描述,倒是与此刻简单眼中的胥龄颇为相符。
胥陵左手一挥,只见从门外进来四个人,抬着一个支架。
支架上躺着一个人,样貌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但是面色泛白,毫无气色,俨然如死者一般。
“素闻星轨医师医术精湛,更有妙手回春的称号,想来我儿胥渡之病,医师自有妙计。”面对这毫无生气的病人,众人面面相觑。
司命与星轨相视一眼,星轨便默然上前把脉,观瞳,仔细诊断。但不一会,便收手做拱,“脉象皆尽,气数全无,体寒如冰。公子已归去,望令尊节哀顺变。”
“医师说笑,若是小病,我锦龄城何患无医?”胥陵却是拂袖而笑,“有闻星轨医师自得神术仙法,练有以命续命之能。”
胥陵半转身,从身后推出一个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胥陵力气太大,一推便将男孩推倒在地,趴在胥渡的身旁。
小男孩并未哭闹,而是平静的从地上爬起,沉默伫立。
“药引已找好,请星轨医师,以此子之命,续我儿胥渡之命。”胥陵话音刚落,便惹来众人非议。
“简直荒唐,以命换命,简直有违天道伦理,星轨医师怎可能会修如此邪术。”
“这么小的孩子,这胥陵是何人物,有何权利夺人之命。”
“胥陵大人,我想您的传闻有误,我们医丘山和星华镇的医师都乃普普通通的大夫。医术或还不及锦龄城的名医,更别提什么神术仙法,根本闻所未闻。”司命恭谨相待,胥陵却丝毫不在意。
只见胥陵视线环视,将在座之人皆打量一番,直到看到司幽,目光竟然放定。
司命见状,愕然惊醒,赶忙移步到司幽面前。胥陵看在眼里,突然大笑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但毕竟不是患者的父母,怎么会有父母心呢?”
胥陵脚步向前逼近,司命只得带着司幽向后退。
“传闻是否属实一试便知,如若这患者是司命兄的儿子,或许这父母心还真能展现一下。”胥陵此言犹如春雷,惊得众人纷纷心生惧意,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这胥陵也太嚣张了,就算他是那个锦龄城的城主,可现在他可是在星华镇,这里又不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还敢这么猖狂?
简单一边想着,一边发现跟前的司幽在往外面挤,简单刚想要拦住他让他不要捣乱,却为时已晚。
只见司幽从父亲身后探出身子,站到最前面,指着胥陵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大坏蛋。就是你放水淹了歌虹镇,是你害死了我的朋友,你是坏人!”
竹齐比司命反应更加迅速的将司幽拉回,“胥陵大人,童言无忌,莫要见怪。”
司幽竟还不肯退回,简单无奈,只得也挤身出去拉他,“司幽,你别胡闹了,这是大人的事情。”
“星昀,你不是知道的吗?歌沃就是被他害死的,你怎么还来拉我?”
“可是……”
“星昀?”胥陵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一丝小小的惊喜,“你就是星轨医师的女儿,星昀?”
简单本能的抬头,想回答是的。可还未等简单完全抬起头,甚至星轨都没来得及去挡到简单的面前,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扑向了自己。
然后是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这个小小身影连同自己,一齐重重的压倒在地。
就在简单倒地的瞬间,一片血迹喷射而出,溅到了简单的脸上,同时,简单也随着倒地撞击的一阵痛感,而失去了意识。
片刻回神,模糊的视线里,满是米色。
与家中地板可真像啊……简单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