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祖拜见师叔。”只见对面一人向星轨恭敬摆手,弯腰作揖,“师叔此话严重,就算师叔拒绝我们的提议,作为同门,师父怎会致师叔于不顾呢。”
“我所拜之门唤之洞堡,与你们隐唤巢无任何相干。你此刻速速离去,我念与你师父相识,便不加为难。”星轨面无表情,眼神却锋利无比的盯着旌祖。
旌祖抬首,自顾一笑,再次将目光看向星桀,却是对星轨说道,“旌祖着实不解,师叔与此孩童之前并不相识,冒险相救一次便当是日行一善了。”
“可如今是关乎到师叔家人与族人的安危,师叔却不惜动用禁术也不肯将此孩交于我们,敢问师叔是如何思虑的?”
“你当真我不知你们的用意,洞堡之旧法,虽都是以顺法为始,以医人为图,可后续为练以毒解毒之法而修得禁术。”
“师父自省而知,已将此等法术封禁。可师兄却待师父仙逝之后擅自解封此等法术,还改洞堡为隐唤巢,专修此等法术。”星轨眼神锋利。
“自诩逆法门派,危害苍生。你们想要星桀的原因,我可并非完全不识,你们休想得逞。”
“可说到底,师叔口中的逆法禁术,不也成功助师叔破敌。学法本就为自保,何来好与坏,师叔用便正义,我们习便危害苍生,此番划分实有不公吧。”
“我无心与你口辩,如若你还执意不肯离去,休怪我以敌视之。”星轨身直立腕,已有施法之势。
“师叔莫急,旌祖此番前来也无意与师叔口辩。其实师父早已下令,此番如若师叔还是不愿妥协,吾等也不许对师叔不敬。并且不管师叔决议如何,都要助师叔破敌。”
旌祖又是一躬,随后抬首相告,“其实师叔若再等上片刻,根本无需违心使出师叔口中的逆法禁术,此事自有师侄代劳,那些杀人残暴之名,师侄自会顶上。”
说罢旌祖向异渡河走去,经过星桀时,头也不回的传声道,“此事除星桀之外并无人知,之后我会散布消息,让众人以为此法乃我隐唤巢旌祖所施。师叔旷世奇医的名牌,相信不会受影响。”
星轨想上前阻拦旌祖,却被星桀紧紧抱住,“星桀,松手,你这是做什么?”
“就让他去吧。”星桀紧闭着眼睛死死抱住星轨,“星桀不想让星轨医师去做这些事情,他们愿意做,就让他们去做吧。”
“星桀,你……”
“星轨医师本就不是坏人,这事也不是星轨医师强迫旌祖去做的,他自己要去做,星轨医师为何还非要去阻止呢?”
星桀突然一边抱着星轨一边双腿跪在了地上,“星桀知道我这么想很坏,是自欺欺人。可是星桀愿意忍受任何人的责骂,也不要让星轨医师去承受这些。”
看着星桀的哀求,星轨竟有些怔住。
立于城角的人影,早已被这些对话给惊住。医舛从未料道,星轨医师竟然真的修得此等逆法邪术。
医舛心跳迅速,头脑混沌,不知是该出现带走星桀,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退离此地。
正待三人僵立之时,异渡河对岸却有数人踏水而至,与岸边的旌祖相对而视。
“你乃何人,报上名来。”弑缺不识旌祖,举刀威视。
“隐唤巢旌祖,乃星华镇援助之士,你若是锦龄城之人,便无需废话,吾静待出刀。”旌祖面不改色,刀未出鞘,自若而视。
弑缺前段时间便已查闻过隐唤巢,乃是新出逆法门派,法术诡巧,伤于心智,素有杀人于无形之传言。
“莫不是刚才那逆法之术,乃你施于?”弑缺虽有不信,却还是问出了口,想得若不是此人所施,自也不会傻到去替人背此之怨。
“正是。”旌祖此答着实出乎弑缺所料,旌祖却只是笑笑继续答道,“若刚才我观察的无误,阁下所施乃禁生府之法。”
“我虽无与禁生府交过手,但看在我等都乃逆法门派,也可属同道,不想伤同道和气,才好意规劝。”
“今奉师命,必保星华镇安全,如若你等肯撤去,我自不会加以为难,但如若执意相对,也莫怪我出手狠辣。”
弑缺心有不甘,却也着实对隐唤巢不够了解,未有把握能敌。犹疑片刻,便抵手回应,“绝非我禁生府有俱于隐唤巢,但今我乃是锦龄城卫的身份,自不会擅自与别派为敌。”
“今日我等便卖得隐唤巢一个面子,暂且退下。但如若之后得令不顾于此,便不会如此妥协。”弑缺抵手。
“望隐唤巢之后也多思量思量与锦龄城为敌是否值当。”说罢,轻笑一声便转身带众侍卫飞离。
望着对岸众兵相继撤离,旌祖才转身走回星轨面前,又是以礼相敬,“此次奉师命助得师叔,虽未战而退敌,但想来此怨依然未除。”
“星桀一事,家师已交代不会加以为难,并且要旌祖传话于师叔,此后如若师叔有令,必会鼎力相助。”说罢弯身一鞠之后,转身影淡消失。
星轨全程无话,也无任何眼神回应,只是默默凝视天空,思绪繁杂。
此番所获相助,虽保得星桀,也再无对战,却不知这无意接纳的人情,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