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兄此话何意?”司命医馆内端坐三人,便数星华镇镇长星鸣最是焦虑,“你说让我们主动出击?此话恕星鸣着实不解。”
“镇长,您先别着急,我想司命老爷也不是冲动之人,想必自有考虑,您且听下去。”星符说完后望向司命。
“司命老爷,您竟然提出主动出击,想必您也是有所谋划的。但比起这提议我更为不解的是,为何今日商讨对敌大计,您只请了镇长还有我呢?这么重要的决策,难道星轨医师和星河不应该在场吗?”
只见星鸣镇长也连连点头,疑惑的看向司命。
司命并未及时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偏厅的书柜旁,从其中一格的木盒里取出一纸画布,然后回到座位上摊开,竟是一副简图。
“这是我托人从狄首城货郎手中买来的,一幅狄首城方圆百里的简图。当然,居狄首城越远,这信息越模糊。”
“但从图可知,狄首城南门正居一湖名曰‘芊湖’。东南方向过那浅陌河便是锦龄城。西南方向顺异渡河,过两旁夹河之峰‘霄泊峰’和‘高门峰’便能到异渡河对端。”
“即星华镇东门和歌虹镇北门,当然,现在歌虹镇已尽无人烟。穿星华镇至西门,渡古流河便可到医丘山山脚。”
“此图绘制已实属精良,想必探路之人功力不凡。”星符不由感叹道,“此图方位和测距都很精细,看来图中信息还是比较可信的。”
“那么从图可知,锦龄城要想抵至星华镇,除了渡芊湖翻高门峰再穿歌虹镇,便只有经狄首城渡异渡河一路。”
“众所周知,这高门峰皆为悬臂,且山高入云,从未听闻有人能越得此山。”
“此番我们若能守住异渡河,最好能得狄首城之助守得浅陌河,星华镇便是安全的。”星符一番分析之后,好似找到了防御之法,星鸣镇长竟也顿感那紧张的心可稍作松弛。
司命微微点头道,“星符分析也确有此理,起初我也是做这般考虑,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想与瑾持城主会面以结盟友。”
“可就在异渡河之战之后,我生出多项疑虑,所以才又多方托人去探查,没想到,得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消息。”在座二人都再次紧张起来。
只见司命从桌边拿起早已摆好的毛笔,沾于点墨后,在高门峰南侧空白之地画了一个圈,而后问道,“你们可知此圈乃何地?”
“这高门峰北面为异渡河,东面为芊湖,西面为歌虹镇。歌虹镇与我星华镇又素来被古流河与盘湖所围,古流河河面较窄,流速不快。”
“但盘湖一向大风大浪,多有水旋,所以少有人渡,这高门峰南面之地,便更无从所知。”
“星符所言非虚,芊湖亦是如此,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芊湖与盘湖实乃一湖,将高门峰所围。”
“但就在昨天,我派的人查到,已有人穿伏海沼泽到达盘湖南面之边。发现其并未是绕高门峰与芊湖相连,而是别有洞天,有深府隐于此。”只见司命笔锋沉稳的在圈内书上三个字‘禁生府’。
“禁生府?”星符讶异不以,倒是星鸣镇长素来对这些门派之别不甚了解,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星符颇感震惊,不由惊叹道,“逆法第一大派禁生府竟藏于盘湖对岸?”
“素来听闻锦龄城和狄首城多有此派弟子,大家都以为这禁生府很可能是大隐隐于市,藏于这两座府城之中。未曾想到,它竟离我们星华镇如此之近,这般真是叫人汗颜啊。”
“此府多凶险?”星鸣镇长仿佛也从星符言中了解到了一些,可还是颇有不解,“可就算此府凶险,与我们星华镇应该也并无仇怨,何以挂心?”
星符想来也是,若禁生府真有敌对之意,只怕早动手了,又何待今日呢?
“若是异渡河大战之前,我获悉此消息,也不过是在此图上添上几笔而已。可如今,我却多有疑虑。”
司命小心将图纸折起,起身一边走去放图的盒子边,一边道,“想必异渡河之战当时的情形大家应该都难以忘怀吧?”
“异渡河河面宽阔,流速平稳。可能因有两大神峰所立,所以也常有雾气萦绕,河水清澈,素来给人以净域之感。”
“可那日,仿佛地狱大开,百鬼屠绝,河域浊染之势震惊众人,血色漫出的腥味渗人心肺。怕是只有勇气极佳之士,方敢再踏入这母河一步。”
司命小心的将盒顶盖上,然后又回到座旁立于桌前,“这般若是两军交阵之景,也就不难理解。可当日,我们的队伍可是全员退回,只有星轨一人立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