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时光顺遂,何其怜悯,生而为人,究其过往,怕也不过是且过且成罢了。
览武不是第一次来锦龄城,不过却是第一次在宵禁之后。“宵禁之后的锦龄城,这么热闹?”览武望着方槐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现在看到这些繁华喧嚣,我只会觉得寒心。”方槐并未回应些什么,而是若有所思的带着览武穿梭在嘈杂纷乱的街市之中。
览武便也不再搭话,而是紧跟着方槐,无暇顾及四周,可即便是这样,览武还是有些疑惑,“这街道上巡视的人,怎么好似并不是将士,倒像是家丁?”“是广府的护卫。”“没有将士?”“锦龄城的宵禁时辰,是没有管制的自由时间。”方槐一边看着四周种类繁杂的货铺摊位,一边向览武解释道,“现在你应该明白胥龄是一位怎么样的城主了吧?”
“不喜欢讲理的城主。”览武脱口而出。两人在拥挤的街道上穿行了许久,在通过了一间狭窄的弄堂后,来到了一片广阔的石板路。一座气派的府邸坐落于此,大门立着一块敦实的青石板,上面刻着笔走龙蛇的三个大字“刻零苑”。方槐上前与门口看守的弟子交流了一番,除了说明情况仿佛还有一番寒暄,看来方槐与这刻零苑的弟子并不陌生,如此这般也让览武放心许多。
进入刻零苑,里面的空间远远超出了览武的想象,与其说是一座府邸,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城中城。大门不高的围墙之后,是一座座小府邸,各种奇异的门户中,有着寻常城中会出现的各式各样的人,有简易的客栈,有精致的茶舍,还有医馆、武馆,形形色色。
“这刻零苑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啊。”览武有点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给人以正襟危坐、俨乎其然形象的刻零苑,竟是此般闲适之境。“刻零苑主辰法,注重命劫之数,所以对这修世处事之道亦上心头。”方槐一副淡然之容,“你非术法界弟子,对你多说无益,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览武轻轻点了点头,也就未在将注意力分散在这些商铺上,而是与方槐直直的往主道深处行去。
“方兄。”会客堂内,览武与方槐已端坐片刻,“这刻零苑来与我们会面的,可会是首席吗?”上次去到霄泊渊,掌门与首席皆不得见,自是无果,此次若还是如此,只怕又是徒劳无功。方槐并未有何回应,依然坐于桌前品茶,口里还念念道“好茶。”“方兄?”览武又问了一声。“览武兄,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如此心系仕闻兄?”方槐终于将茶杯放下,“你对这囵浮堂,可有了解?”
览武不解方槐此问何意,“我只听闻过这囵浮堂乃顺法门派,位于浅陌河下游紫幕沉沙地域,也乃凶险之地。”“囵浮堂主存法,以铸升灵魄强生门,其术法弗入芥,置界化无,无欲无限。之所以将之化为顺法门派,因其门派心法末生,强存弱逝,但若反心法而练,你可知会有何效果吗?”
“强逝弱存?”览武以自己缥缈的概念理解着。“若是逆法而行,其与禁生府的心法永无,倒是不谋而合了。”方槐抬起头,看到从门口向他们走来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孩子,“看来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