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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置可否

夜色朦胧,月朗星稀,沉寂的空气也逐渐清冷。迟来的真相,或许能解惑,或许能宽慰背负压力之人的心,却并不能挽回失控的局面或挽救那消逝的万千生灵。

述策的眼中,已经徒然无光。他卸下所有,轻松却只是暂时的,犹如一夜畅然的宿醉,醒来后,该要面对的终还是要面对。“我会与你回城,接受将首的所有责罚。”述策看向瑾巽,语气淡然,“屠城屠山之举,皆是由我亲自带队,手刃无辜妇孺,也皆是我执事而为,将门派弟子带回邀功,更是我越职之举,希望我的死,能对得起师兄这些年的提携与照顾。”

“你走吧。”瑾巽伸出手拦住准备走向他们的述策,“你的罪,在屯兵养势,在私放要犯,更在离城潜逃。”“私放要犯?离城潜逃?”严炟满目疑惑,“是指笠蔚吗?”垚止仿佛明白了什么,神色有些急迫,对瑾巽道:“胥陵是何其精明之人,怎会如此轻信?”

“我不惜命。”述策语气也变的坚毅起来,“只求以死谢罪。”“死是最容易的。”声音来自瑾巽身旁的笠蔚,“难的是活出比死大的意义。”瑾巽看向笠蔚,嘴角微扬,目露赏识之色,继而才转向垚止道,“今夜,被抓门派弟子会回到各派,传消息让各派弟子离开医丘山,你们的搜山行动也立即停止。”垚止还未提问,瑾巽接着转向述策直直道,“你私放门派弟子,离城潜逃,途径医丘山,巧遇胥家小少爷,并带他回了禁生府。”

瑾巽言毕,垚止便也未再追问。如今述策回城与否,认罪与否,对弑缺的当前局势,也属实无用。在场之人,都非局外人,瑾巽的这一阵言论部署,如今已是不难理解。

“这次去医丘山,胥陵城主特派城卫队队首卞濒亲自带队,若是他们先找到小少爷,恐怕我们不是对手。”严炟所言,瑾巽虽不太了解,但述策心中却是有数。垚止见述策沉默,便对瑾巽解释道:“这个卞濒是胥陵城主亲自指派的队首,我之前也有从师兄那了解一些情况。此人平日谦逊有礼,赏罚分明。虽然听说他不常亲自带队,但是城卫队行事果决,执事有道,想来与他的运筹帷幄分不开。”

严炟接话道:“卞濒亲提的副队陇掣,身手卓绝。此前营中武场,他一人守擂,无人能破,便是副将……”严炟说着看了眼述策,见他并未在意,才继续道,“与他交手数十回合也未分胜负,后因将首来营草草结束。”“可有获悉这个陇掣的门派?”“未有。”述策轻叹了一口气,“他的术法招式虽不奇特,但所出效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不似霄泊渊的以天借力,也不似刻零苑的制术逆势,倒像是全然由己及外,可控万物。”

述策的解释倒是让其他人更加迷惑了,如今门派之中,无论是顺法逆法,皆是取自天道,何来自生之术,还能有如此惊人之力?“如此说来,你们怕是难以为敌?”瑾巽眉头轻皱,他瑾巽不识那二人也罢,弑缺岂会不识,可怎得如此安排?

“我想,倒也不必要如此顺便。”笠蔚的声音悄然打破众人的沉默,“不管如何设计,这与锦龄城对立之势也终难消逝,何不就此拉上台面,以警示之。”笠蔚的话,仿佛让众人又有了新的思路,只不过这方向是否一致便不得而知。

“有些话,终归不好明示。”严炟貌似有些迟疑。“如今之境,孰人得以事外?便是不令,也当自明。”垚止浅谈道,“提点一二无妨,至于个中所为,不置可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