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究竟何意?”陇掣心绪繁杂,怒上心头,“不相帮也不相抗,肆意挑衅。”卞濒答不上来,一时也不知从何相对。
空中满布的雾气愈发浓厚,颜色却逐渐变深。“这并不似一般沼气。”烨岱众人也跟随那飘散雾气的汇聚之流来到了鹭养府楼阁外,看着同样茫然无措的卞濒与陇掣,烨岱继续道,“此物不善,似若有灵,我想我们最好即刻离开此地。”烨岱的话音刚落,空中雾气竟骤然加速流转,由四周向楼阁内回缩,仿佛那楼阁深处有一股力量,将那些雾气吸入其中。
众人面面相觑,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仅仅片刻,空中雾气已几乎吸尽,卞濒才有所反应,想要前往一探究竟。“等等。”烨岱上前制止,“我想最好再稍等片刻,如果这些雾气所动是有人刻意为之,你此刻前往,莫不是正中下怀。”“一探便知。”卞濒并未有丝毫停留之意,继续前行,刚行至楼阁窗口处,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突然的一声巨响,沉闷厚重。楼阁窗口向外喷射而出的火星与灰烬,加上人能够感受到的地面震动,无不使众人之心陡然一颤。卞濒虽迅速反应抬臂运功护之,却依旧被那股冲力击退数米。“师兄,你没事吧?”“是方才那雾气。”卞濒抬手示意无碍后继续道,“看来是我们的好奇心碍着有些人了。”话音刚落,那摇摇欲坠的楼阁便终是不堪支撑,轰然垮塌,没入尘灰。
尘埃落定,初晨已至,一个身影蓦然呈现。
“你是何人?”陇掣警惕的发声质问,“方才施术袭击我等的可是你?”卞濒的目光一紧,以前辈的年龄来看,此人未免太过年轻。对面那人神色从容,语气沉稳音色醇厚,“锦龄城城卫营将首直属,笠蔚。”“将首直属?”陇掣偏头看向卞濒,将首直属只有四人,陇掣虽未曾全部见过,但卞濒应当相识。卞濒认真打量了笠蔚一番,才道,“将首直属四人虽行事低调,身份隐秘,但卞濒恰好有幸全部识得,却不知你是何人?”
“我是昨夜才被将首亲提为直属,接到来医丘山寻胥幻少爷的任务,能在此与卞濒队首相遇,实属有幸。”未等回语,笠蔚平稳相接,“此前我看到胥幻少爷独自一人进入此府邸暗格之中,方才观得天降异物,震山灭府……”“天降异物?”陇掣顿露无语之态,“雷公施雷怕是都没有这么准吧?”
“若真如你所说是接到来寻胥幻少爷的任务,那你为何见胥幻少爷进入那暗格却未阻拦?”“我为何要阻拦?”卞濒的质问,并未换来笠蔚一时一刻的犹疑,“你应当知晓胥陵城主寻胥幻少爷是要治其弑兄之罪,横竖都是死,何时何地又有何区别呢?”卞濒眉头微动,若有所思,未再多言,陇掣却是难会其意。陇掣望了望身后一直无话的烨岱众人,又看了看对面眼神深邃而明锐的笠蔚,心中一丝难安不由而生。
“你我只需即刻回城复命,我可证胥幻少爷入此暗格,你可证此府天灾覆灭之景,如此之后,城域之争门派之难,便不再是你需要抉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