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蝉也真是一个可怜人。
她原本和听竹一起被人贩子卖进了宁府,因为她年龄小,身体差,所以在宁府养了几年后才分给了宁韵瑶当丫鬟。一开始宁韵瑶对她也挺好的,但随着宁韵瑶不断长大,坏脾气逐渐显露,紫蝉便跟着倒了霉。又加之紫蝉的摸样儿有点神似宁秋月,那更是犯了宁韵瑶的大忌。平日里轻则打骂,重则体罚,总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几天是天下太平的。
宁秋月命令厨房给她炖了一大锅鸡汤,里面还偷偷加了一颗人参。
“小姐,这人参哪里来的?”
“嘘,别说。我从爹的房间里偷来的。他是太医,家里那些人参多得数不清,少一根也不会怎样。若是出事了,自然有我来承担,你们一点也不用担心。”
“小姐,你真好。”听竹的眼角微微湿润,能遇到宁秋月这样好的主子,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宁秋月尴尬的咧嘴笑了笑,心想这些东西能吃就吃吧,再过几天捐出去了就没得吃了。
她挠了挠头,鸡汤的香味馋得她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听竹,你要是再不把它送去紫蝉那里,我可就要动筷子了。”
“嗯,知道了,小姐。”听竹笑着端起食盒去了丫鬟们住的偏房。
听竹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孤零零一人。
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丫鬟都被她遣去玩乐了,大家都说她不像一个主子,不懂得使唤下人,但宁秋月自己却觉得这样也挺好,没事老让那些小丫鬟们跟木头桩子似的立在眼前累不累啊。再加上她们一个个又都是孩童般的年纪,正是好耍的时候,索性就放了她们去耍更好。
看着扔在茶几上几乎沾满灰尘的绣布,宁秋月嫌弃地撇了撇嘴。不是吧,这块绣布还是她进宫前放在这里的。那时候听竹说要教她女红,但自己跟着瞎捣鼓了两三下便没有兴致了。于是就将这块绣布扔在这里再也没有管过了。
女红这种事情简直太不适合她了,她这双手只懂得打架和刨土,哪里学得会那些细致的活。
拿起来摆弄了几下,仍然感觉索然无味,便又随手扔在了一旁。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里似乎再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玩物了。
哎,古人的生活真无聊,尤其是未出阁的小姐。既不能满世界游山玩水,结交朋友,又不能学习骑射,爬山打猎。
整天困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还得被逼着学习女红刺绣,也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宁秋月一头倒在床上,双目正好对着房梁。
“哎呀。”
不好了,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到底是什么鬼怪纠缠着她,有本事现身咱俩碰一碰。看看是我的拳头厉害,还是你的鬼模样更厉害。
宁秋月朝着自己的头拍了几下,可是并不管用。于是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衬着下巴思索起来。这房梁看着也并无任何异样之处,而且大白天的闹鬼也不太可能吧。难不成是因为太无聊了?如果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也许就不会头疼了?
所谓一忙解千愁,一闲生百忧。
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吧。
要不自己再试着学一学女红?朝着绣布撇了一眼,不不不,还是算了,干穿针引线那种活会令她更加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