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靖南在里面喊了一声进来,她便嘴角含笑的推门进来了。
李靖南只顾着埋头练字,压根没看她一眼。
“把饭菜放在桌上就出去吧。”
宁韵瑶也不回他,把菜先放在了桌上,然后扭着腰枝走到了书桌旁看他练字。
李靖南的毛笔字写得遒劲有力,没有好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出这种程度来的。
看着看着宁韵瑶也觉得很是喜欢起来,都说字如其人,白纸上的字如此好看,那自然写字的人也十分好看。
以前她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李靖南这个人,不过现在,她怔怔的望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李靖南笔下写到: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苍海。
宁韵瑶记得这是唐代诗人李白的一首诗,可她却发现李靖南写了一个错字。
于是拿起李靖南刚放下的毛笔,把苍海的苍字,改成了沧。
大概是练字太过专注,李靖南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原来还站着一个人。不觉“呀”的叫了一声。
再一细看,原来是宁韵瑶。
面对李靖南的慌张,宁韵瑶则显得大气淡定得多。她冲李靖南一笑,幽幽说道:“怎么,我很危险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声仿佛都能听见。
一时之间,李靖南不知如何回答了。
宁韵瑶便感到很是得意,好像李靖南被她征服了一样,她竟飘飘然幻想着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呆了大概几秒,李靖南缓过神来。暴怒。
“你来这里做什么?”
似乎宁韵瑶并不畏惧李靖南问出的任何问题,总之惹他生气也好,令他高兴也好,她都很划得来。
“我来给你送饭菜,来看看吗?都是你爱吃的。”宁韵瑶说着挪步向饭桌走去,看样子,她还打算在旁边看着李靖南用餐。
李靖南感到一阵恼怒,他很不喜欢宁韵瑶这个人。每当看到宁韵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就会想起那一日在宁府阁楼里所看到的一幕。宁韵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生父。
“送饭菜是丫鬟的事情,为何会叫你来送?”
宁韵瑶嘟着嘴,“我成天没事可做,想找点事情干。”
她的回答是那样的随意,但又句句戳心。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催促李靖南赶紧想办法送她进宫选秀女。
李靖南感到一阵头疼,只能采取最粗暴的方式哄她出去。
可宁韵瑶单手扒着门框,又是习惯性的嘟嘴。“小王爷,您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事情。若是您办不到的话,那我就得赖在王府住上一辈子啰。”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等着,明日我就带你去见你的“新父母”。”李靖南没奈何,今天下午就必须给她把新身份落实了。
“行吧,那我就先谢谢小王爷了。”
宁韵瑶心满意足,哼着小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