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松一口气时,恢复健康的君织夏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抓了去。
究其原因是:有人知道她是君家的继承人,想借她敲夏家的竹杠。
谢长风在查清对方来头后,就拉上斯迪夫一起去救人,时卿跟着做起了医疗后援。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顺利把君织夏给救出来,并且,时卿和斯迪夫还落入了对方的陷井,被人困在一处山洞当中五天五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受了伤的时卿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是斯迪夫不断地鼓励她,坚持到了斯迪夫的战友赶来,他们才得以顺利脱险。
至此,她才知道,这个被君织夏称之为“刀疤脸“的斯迪夫,竟是国内驻t国的维和特种兵当中的一员——所以,他的心性,与其他流浪汉是截然不同的。
关于这支队伍,时卿有听院长说起过。
据说,这支特种兵所有成员,全是高学历、高智商、高武力值的战士,他们是军中的精锐,被誉为:猎鹰特种部队。
所以,斯迪夫疾恶如仇, 却又尊重普通民众,这样一种特点, 表现出了维和特种兵的高素质品行。
那天, 时卿被这支队伍救出, 他们当夜宿在山区。
第二天醒来时,斯迪夫就守在边上。
他对她说:“君织夏被藏到了另一个废仓, 谢长风去救了。但那边危机四伏,他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我把你送回基地,这两个人, 由我带人去救……”
时卿担心他们此行会有危险,可能需要医生作为后援,不顾身体虚弱,坚持一起去营救。
可惜的是,这一场营救, 并不顺利, 谢长风把命都给搭了进去。
当时, 时卿就在现场, 亲眼见证了谢长风为救君织夏,掉进了爆炸引发的塌陷当中——那里全是火。
君织夏差一点就跟着去了, 若非时卿死命拦着, 这位任性、傲娇、但又无比善良的小姐姐, 会生生把自己的小命葬送在那里。
经历这场大难之后, 君织夏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得不爱笑了。
她很自责,认为谢长风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她太自以为是,太爱多管闲事。
这个世界很复杂, 人的力量又很渺小, 在这样一战乱国家, 君织夏很努力地在救人,可这样一种行为,却严重伤害到了某些黑恶势力, 然后就遭到了他们的报复。
她不是救世主, 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在一个混乱的世界救更多的人,最终,却害死了谢长风。
她很痛苦,痛苦到几番想自残,精神状态几近崩溃。
时卿一直陪着, 可不管她怎么开解,君织夏的情况始终不太好。
后来,君织夏的父亲君孝谦,来了西非,强行带着她回了国——君织夏不想回去的,结果被打了镇定剂,抬上了他们家的专机。
时卿有去相送。
回来的时候,她接到了三通电话。
第一通电话,是斯迪夫打来的。
他说:“安娜,我队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今天有空出来一趟,想请你吃顿饭,关于我的身份,我想,我有必须和你说明一下。到时,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以后,我想和你做朋友……肝胆相照的那种。赏脸吗?”
时卿也觉得她与他,认得了那么久,是该扯掉伪装诚诚恳恳地见上一面,以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这个在危险中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朋友了。
她很愉快地就答应了:
“好。什么时候?”
“我在赶过来。晚上六点。具体地点,我发你短消息。”
“好。”
第二通电话,是安娜打来的。
她说:“嗨,女英雄,在哪呢,我现在要动身去无国界医院找你, 我的脚伤好了,打算去那边工作了。你是不是该把身份还给我了……然后,我得让所有人知道,救了千万西非百姓的人,不是我, 是你,祁檀,祁医生……”
时卿倒并不在乎这件事,但安娜这个身份的确是要还回去了,便答应了:
“行那你先过去,我明天回去,今天,我这边还有一个约会。”
第三通电话,是院长打来的。
院长说:“小檀,我来了西非,想来看看你,你在哪,我过来找你,一起吃顿饭……”
那会儿,时卿暂停了在公立医院的坐诊工作,以想散心为由,在西非旅行。
院长是听说了这件事,就亲自跑来了西非,想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因为院长的到来,时卿最终没能去赴斯迪夫的约,因为院长作主,带她去了一处医学研究所做了一项研究。院长在学术上是相当严厉的。
她只能和斯迪夫另约了第二天晚上一起共进晚餐。
结果第二天,她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有恐怖组织攻击了无国界医院,抓走了好些个医生,其中包括安娜和她的男朋友。
当天晚上,社交媒体上再次传来消息,被抓的医生被恐怖组织处于死刑,视频都流出来了。
这些医生,死得特别惨。
只因他们没能救回他们组织当中某个头目,就被直接弄死了。
虽然有国内的维和部队,配合t国的精英兵种前去营救,可他们去迟了,医生死了一大半。
几天后,安娜的葬礼上,时卿并没有见到斯迪夫——但她有听说过,斯迪夫曾去救安娜,只是没有救着,那支队伍里还有人受了伤。
她也曾想找到斯迪夫,想告诉他:死的安娜不是她,她还活着。
可是那个电话号码,后来,她再也没有打通过。
至于他们的基地设在哪,这是军事机密,她根本查不到。
又因为安娜死了,她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自己才是安娜这件事——相关组织,已经将西非热的疫苗和治疗药物,以安娜之名命名。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便没有去纠正这种错误的认定。
至于斯迪夫,她与他就此失了联系。
十天后。
她在公立医院上班,座机上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是韩焰打来的,从而可以确定韩焰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
想了又想,她在和韩焰分手几个月后,终于又和他通上了电话。
如她所料,他面对她的态度是低声下气的,态度听上去,则是无比诚恳的。
一接通,他就又惊喜又急切地喊了过来:
“阿檀,我们见个面。平心静气地再谈一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