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下午陪我去一个地方玩玩。在江南,明天晚上回来……”
“好呀!”谷
简玉儿欣然答应。
现在,她自然得好好听婆婆话的。
盛梅眼珠子暗暗闪烁着。
她得去亲眼见一见那个长得漂亮、履历却一踏糊涂的小姑娘。
如有必要,她会棒打鸳鸯……
不是她嫌贫爱富,而是她的儿媳妇,出身不论,必须是个好姑娘。
*
吃过饭,陆隽辰去了书廊。
书廊的二楼,临河的休息区,时卿独坐一角,正在看书。
而小格格则在儿童读物区,也在认认真真看书。
书架那边,三三两两坐了一些人,可能有一大半是来蹭冷空调的。
至于休息区,因为桌面上打着只有消费了店里的饮品点心才能坐,所以,坐的人并不多——这些消费并不便宜,普通学生什么的肯定消费不起。
当然,买了书的,也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
陆隽辰忽拿出手机,对着时卿拍起照来。
今天,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丝滑的头发扎出了一根辫子,就垂在胸前,发桃还系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蝴蝶结。
小格格也是这打扮,漂亮的亲子装,特别得好看。
像极了母女。
此刻,她一手托腮,一手翻书,小脸娇嫩,眼神认真,五官娇美,书桌上还放了一束白百合,红衣白花相互映衬,把这个小女人衬得是人比花娇,肤若凝脂,格外的动人。
嚓嚓嚓。
他拍了几张。
小美女发觉了,抬头看到她,笑容灿灿,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温柔地能把人溺毙:
“你睡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
陆隽辰走过去坐下,一把将人拉进来,在其耳边低语道:
“陆太太,你在怀疑我的战斗力?”
小美女要脸红了,这家伙现在好爱嘴上开车,压着声音附和道:“是是是,就你最厉害了好不好?”
陆隽辰挑剑眉,在她耳边低低笑侃道:“你满意就好。”
小美女忍不住要掐他腰了,压低声音:“陆隽辰,正经点……”
那声音透着几丝娇嗔。
他低低笑着,笑声显得无比愉悦,笑到最后,他清了清喉咙,拿起手机玩起了自拍:
“乖乖配合,来个自拍,就不闹你了……”
时卿只得配合,把头依偎到他肩头,灿烂一笑,还比了一个剪刀手。
两个人美美地抓拍了一张,很好看哦!
帅男靓女,笑眼弯弯,眼睛里闪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星星”的光芒。
“你下午都不用上班的吗?”
时卿看着他,发现他的脖子后面有一道吻痕——她咬的,脸上莫名就臊了,自己竟这么动情,咬了他都不知道。
“得先见一见老婆,打点鸡血,再去处理那一堆麻烦事……”
他有点黏人,但是蜜月期不黏人,什么时候黏人?
“已经非常激烈地见过了。”
时卿笑着有所指,觉得自己要被他教坏了。
“没见够,太想念了。必须再过过眼瘾,要不然我没办法专心工作的……”
他把人搂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时卿咬唇想笑,这人,说肉麻的话,真是一套一套的。
而她居然能吃得进去。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现在看够了吗?”
她故意在他面前来回晃啊晃。
“没。怎么看得够,看一辈子都不够的。”他一本正经说着情话。
她又抿嘴笑了。
不得不说,被男人哄啊,的确会心花怒放。
她刮他高高的鼻子:“哎,肉麻花说够了没有?”
“没有。”
瞟了一眼四周,如果不是这二楼上有好几个客人在找书,他想亲她的。
为了防止自己当众亲她,他把注意力转到了她正在看的书上:
“你在看什么?”
“《我在西非当无国界医生》。”她读给他听,“应该是一个同行写的,内容很不错,我很喜欢……”
“这个医生我认得。”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作者,笑着说:“我还和他并肩作战过,那会儿,他差点就死在西非,亏得有一个专家找到了治疗名为‘西非热’的配方,他才活着回了家,并写了这本书。还挺畅销的。”
“你去过西非呀?”
时卿有点惊讶。
“嗯,去当过一阵子维和兵。这上面的照片都是真实的,有几张还是我拍的,后来都传给了他,让他集合在一起搞了这一本书。”
他轻轻抚了抚那本书,目光中浮现出了几丝异样的光芒。
“你在那里一定有过一段铭心刻骨的回忆吧!”因为他的表情,变得极为特别了。
“嗯。经历了很多事。”他点头,语气忽变得无比感慨,那是一段他永生难忘的日子。
时卿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张照片,是一片死亡的墓碑,目光跟着变得迷离:“不知为什么,我好像去过这个地方。”
照片上这片墓地,她特别眼熟。
上面配的文字,她看着也特别难受。
那一个个冰冷的数据,代表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她好像曾看到过那一片死亡的惨状。
“那是六年前发生的事了,那时你才18岁吧……你怎么可能跑到那边去?”
陆隽辰打量她,想像那时的她,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稀奇起来:人的际遇是如此的神奇,两个毫无关联的人,竟会在六年后遇上,并成了夫妻。
“是呀,18岁的我应该在读书,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那种危险的地方……这种医疗缓助,去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我算什么?”
时卿合上了书:“每次看到这种书,我都会很感激我们生活在强大又和平的国家……”
陆隽辰点头:“战乱国家医疗匮乏,生活水平低下,人民苦不堪言……”
时卿仰起脖子:“你在西非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和事吗?”
要说特别的人,的确有那么一个。
援非期间,他遇到过一个极其特别的女孩,是个天才医生,她开朗,她乐观,她会积极为每一个患者的生存而努力。
那一年,正是她,冒着死亡的危险,为所有感染者配置成功了西非热的疫苗。
可到最后,她死了。
他没能救下她。
这事,他深以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