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拳抡起再次打了下来——这一次,依旧没打中,依旧被陆隽辰给扣住了。
“韩焰,你应该很清楚,真打起来,你不是我对手……”谷
陆隽辰推开了他,拎了拎被揪皱的衣裳:
“你到底怎么了?发什么酒疯?我又哪欠着你了?要跑来这里受你气?”
韩焰捏着拳头,双眸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他恨啊,恨不得将这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可他却根本打不着他,这人居然还一脸无辜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他妈这一生被你害惨了。
“陆隽辰,你他妈又欠我一大笔,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韩焰将手上的易拉罐捏成一团,那暴跳如雷的模样,比起六年前更胜一筹,而陆隽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哎哎哎,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就算你再怎么生气,总也得说出一个子丑丁卯来吧……要不然,我这边是莫名其妙,和你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事情就没办法解决……我,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陆隽辰耐着性子想和他讲道理,想弄明白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习习夜暮中,韩焰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寒声掷下一句总结:
“反正,陆隽辰,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强调着,想借此来增加他的罪恶感。
“然后呢……”陆隽辰很无奈,又喝了一口酒,觉得这酒,真他妈苦:“你一再地提醒我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韩焰灼灼盯视着他,一字一顿,终于咬出了他的目的:“我要你离婚。”
一顿后又补上一句:“只要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荒唐了。
听上去,更像是一个幼稚鬼在耍无赖。
陆隽辰愣了一愣,却知道他是认真的。
或者说,他今天有去过他家附近,看到他的夫妻关系很不错,所以,心理又不平衡了,又想来折磨他。
不等他说什么,韩焰指着雪姨的墓碑,再次叫了起来:
“陆隽辰,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当年,你对着雪姨的骨灰发过誓的,你要娶雪姨的女儿,你会等她长大,现在你却另娶。你怎么对得起雪姨的在天之灵……你忘了,雪姨当然是怎么死的……所以,你必须离婚……”
这个“必须离婚”的理由也够牵强的。
没错。
当年,不过六岁的陆隽辰是这么说过。
可就算这是一种口头的承诺,雪姨的女儿失踪二十几年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种所谓的婚约,怎么可能还能当回事?
总结:
他就是想折磨他。
诚如他所说:他欠他。
不过,在陆隽辰眼底,凡事都得有一个底线,过了这个底线,他不会放任。
“其他事,或者有商量的余地,这件事,我做不到……”
陆隽辰直接拒绝了,哪怕他心里对他充满了抱歉,但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干。
他不能因为自己做错过事,就把那件事的后遗症累及他爱的人。
韩焰砸了手上的易拉罐,立刻眯起了危险的眸子,狠狠怒瞪他,这个回答,他并不觉得如何如何意外。
一种难言的恐慌,却立刻在他心头如海啸一般漫了上来。
如果陆隽辰死活不肯放手,难道他韩焰就该可悲的被他夺走黑暗生命中的曙光了吗?
没错,祁檀是他的生命之光。
他怎能放弃她?
他放弃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