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沐不能白死,必须有人查出真凶,还他一个公道。马上派人前去京城,就说我们要自己带人入京查案,还望陛下应允,否则的话,水师的将士的怒火,只怕我周柏青压不住。”
不愧是将军,说话就是有水平,明明是一件事,都是带兵入京,人家说的就壮烈而且带着几分悲壮。
周柏青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大声道:“这杯酒,我们一起敬许沐!”
所有人站起来,把杯中酒洒了一半,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尉迟信拍了拍手,一群群歌姬舞女,鱼贯而入。
她们身穿轻纱,香风阵阵,肉隐肉现。
席上很快想起欢快地划拳声,吆三喝六,好不热闹——
许沐的尸体,摆在这儿已经很久了,大理寺的人死死看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死在一种臂弩之下,这东西远处射击,准度极差,威力也小,但是好处是射速快,近距离威力够大。
而且凶手十分果决,他们用的所有弩箭,都带着血槽,若救治不及时,拔出来也是个死。
“真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想让凶手是谁。”鱼敬德阴恻恻地说道:“绝对不能让人借题发挥。”
在场的官员唯唯诺诺,这个太监的权势不一般,没有人敢得罪他。
鱼敬德慢慢走向摆着尸体的木板,他用手绢捂着鼻子,眼底浑浊的光芒,聚焦在许沐的脸上。
这个人曾经是朝堂上最惹人生厌的,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在为他的死而懊恼。
也难怪皇叔说是水师自己杀的,正常人谁会想到杀一个许沐,他不过是一个传话筒,一个真真正正的傀儡,杀他有什么用?
难道是为了泄愤?
鱼敬德摇了摇头,出了这件事,水师肯定会安插下一个傀儡进来,他会更加的敌视朝廷,会更难缠。
“凶手对朝廷大臣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撤走,八成是早有预谋。”鱼敬德弯着腰,说道“会不会是其他人做的。”
“其他人?”刑部尚书不解地问道:“其他人是指?”
“没事,咱家随便说说。”
鱼敬德心中,突然浮现出李修的脸来,他在殿内,竟然让陛下召蛮兵入京,这可和祖训大大相违。
蛮兵虽然能打,但是忠诚度不知道,若是被有心人控制,就相当于在陛下的脖子前,放上了一把利刃。
与此同时,在杭州城的一处道观内,几个道士坐在蒲团上,口里念念有词。
他们的身姿,与普通的道士一模一样,绝对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若是远远观瞧,只以为他们在诵经,近了才知道并非如此。
“高统领有最新的命令传来,不可让双方各退一步和谈,务必让南唐的这场内斗,持续下去。”
“杀了许沐,没想到他们还都沉得住气,我们怎么办?”
“我们杀了许沐,看似是杀了水师的人,其实是给他们帮了一个大忙。接下来嘛,就该帮一帮咱们的玉徽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