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甩了甩斧头上的血珠,转头更加恋恋不舍地看了狐伶儿一眼。
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神君饶命,神君饶命!”
顾判很慈祥地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我本是个温和良善之人,饶你一命倒也未尝不可。”
狐伶儿心中蓦地一松,浑身都有些发软,只是一下紧过一下地依旧磕头求饶。
然后她便又听到顾判接着说道,“只是你在我这里寸功未立,我若是平白无故就绕了你的性命,让这些披甲执锐的战士们又该怎么想?”
“难道光凭长得好看一点就能获得优待?这样就会凉了他们的心啊。”
不远处警戒待命的十八护卫只听得后背发紧,不知道这位黑山神君为什么会突然间把火引到他们身上,更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生出难以预料的祸端。
狐伶儿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心中百转千回,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立下什么功劳,最后只能是颤抖着用最大的声音回道:“奴婢可为神君铺床叠被,洗衣做饭,还能制造香料……”
顾判忽然开口,打断她道:“你说能制造香料,那到底是什么香料,名为春香粉毒吗?”
狐伶儿又是浑身一颤,喃喃低语道:“那是,那是粉衣弄出来的东西,奴婢,奴婢制造的香料叫做紫罗青烟。”
“我现在耳背,你再这样小声叨叨,就一斧子砍死你!”
她一个激灵,当即用最大声音道:“回禀神君知晓,春香粉毒是粉衣的东西,奴婢制造出来的叫做紫罗青烟。”
“唔,那春香粉毒和你这紫罗青烟是一样的效果吗?”
“效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奴婢和粉衣体质不同,所以制造出来的东西还是有着一些差别。”
顾判听了,很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这俩玩意名字起得倒是好听,但说穿了都是魅惑人心的春/毒而已,真不如直接叫我爱一条柴来得干脆爽利。
当然,奇淫合欢散这个名字也不错。
“狐粉衣的春香粉毒,你能解么?”
顾判收敛心思,又问了一句,等待着她的回答。
狐伶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飞快看了眼顾判的脸色,又猛地俯下身去,“能解。”
他刚刚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却又听到她接着出了下一句话。
“却也不能解。”
“呵,你这狐媚子是在欺负我见识少吗?”
他蹲下来,捏住狐伶儿尖尖的下巴将她的脸向上扳起,看着她的眼睛冷笑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区区一点毒雾,你也敢给老子上升到量子的不确定性原理上来?”
“说,到底能解还是不能解!”
“能解!”
狐伶儿斩钉截铁点头,表情严肃认真,语气坚定有力。
顾判微笑起来,松开被他掐出两道血痕的面颊,缓缓站起身来。
“不错,既然能解,那你就把它解掉,本君到时候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起来吧,跟我走,先去搜刮一下通幽的财产宝物,然后我们就离开这充满血腥味道的地方。”
“像吾这般正直善良之人,最是不喜打打杀杀,也最不愿看到死亡血腥之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