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钱男人长期把一个女人霸占到,又不跟她结婚,索要点钱物也在情理之中吧。”
“最后一次与卓豹见面在什么地方?说了些什么?”
“在市人民医院,没说什么。他的前妻把我孩子害成那样,当时我很生气,把他数落一通就不欢而散了。”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那好吧。向总,您看我有记错的地方没有?没有的话,帮我签个字。如果想起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女公安与男公安一对眼后,将记录簿递给向倦飞。
“嗯。”向倦飞认真看一遍后签上姓名,抬头问道,“孩子被绑对全家影响很大,作为受害者母亲,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绑架梓真?”
“这个要请示后才能答复你。”男公安看了一眼女公安,然后就出去了;没过多久,他回来对向倦飞说,“范娟是这样说的,她恨卓豹专横跋扈,拿她不当人;恨卓豹偏心,给您很多钱;恨您开豪车、坐别墅,处处压她一头。所以,她要绝了你们的种,折磨折磨你们。”
“真是丧心病狂的疯婆娘!”
阳光照进窗户,照着向倦飞发霉的伤心事,至今她一想起仍心有余悸。
她明白现在能在别墅里喝茶,得益于梓真绑架案的草草了结。但其背后牵涉的谜一样还未侦破的案中案,就像用别人忠诚垒建的雷峰塔,夯筑在不可掌控的泥沙之上。这附塔而生的光鲜、精美,会随时因一阵飓风、一场暴雨,而轰然坍塌,化为一撮尘埃。如果让她重新选择生活,她宁愿像别墅里清理垃圾的园丁一样,或者像乡下的第芬一样也行,虽然劳累、钱少、卑微,但每天回到家能睡“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安稳觉,不担心那天突然随警笛长鸣走入不见阳光的铁网高墙。或者做一只猫也好,受伤了,可选择在晴朗的树荫下,舔舐、清洁伤口里利己、怨恨的病菌,渡过这表面平静却暗流汹涌的河流。
向倦飞有些倦了,想靠在床头假寐。当合上眼,思绪却在脑中越发清晰。
梓真绑架案了结吗?在市委书记、市民的关注下,梓真绑架案在三月后宣判:向倦飞在卓田恬哀求下,又不愿看到狗急跳墙的结果,出具了谅解书,因此,范娟获得了“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的判决结果。经历这场风波,范娟出狱后大病一场,精神有些失常;卓田恬觉得没脸在师专附小为人师表,便带着母亲申请到西部贫困地区支教了。由于案件没定性,卓豹企业暂由政府托管,向倦飞的梓语菲公司与范娟的财产一样,暂时逃过一劫。
但隐忧不少,如卓梓真的病,卓豹兄弟、神秘人的契约精神等等。
更让人忧虑的是卓豹会不会被抓?范娟暴雷的线索都牵涉重大刑事案件,一旦被抓,卓豹与憨五、强仔、“八大金刚”等人的攻守同盟会不会破裂仍是未知数。现在大家相安无事,是因为卓豹、憨五当了“背锅侠”。一旦被抓,隆岩官场、商场无疑如一副多米诺骨牌将面临地震,向倦飞的“800万”自然成了赃款,还逃不了牢狱之灾。对于卓豹、憨五的去向,市面传闻众说纷纭,版本不一:有人说卓豹、憨五乘飞机逃往澳大利亚,有人说他们经缅甸偷渡到了非洲,有人说他们隐姓埋名在边疆某个不为人知的村落,有人说他们在私渡台湾途中翻船被淹死了……
惟愿卓豹、憨五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