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情之所至。
张云岫便自然地搂着爱人,抚摸他的头发说,“我还去洗个冷水澡。”
尹婷婷一惊,怕他病犯了,忙问为什么。张云岫歉意地答道,“我怕汗味熏着你。”
尹婷婷心放回原处,娇媚地说,“油腻腻的味道才是老公的味道,我喜欢!多抱我会儿,一放手就怕你溜了。”
“我一个流浪汉,满大街一抓一大把,就这么稀罕?”
“就是稀罕,他是女儿的父亲,我的初恋,千金难买!你说稀罕不?”
“你的稀罕物生病了,时不时还有症状,文凭不高又不会‘之乎者也’地哄人,哪有这么珍贵?”
“有的男人文凭高是高,却没有你这种闯劲儿、你这份运气。有的男人看似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其实他心里并不渣,对爱执着得很——没有山盟海誓的誓言,也等了八年之久。我就喜欢你这样敢闯敢当、对爱执着的傻儿!病没有好又怎样?朝三暮四有奶便是娘、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夫妻吗?反正我就赖着你了,你要不要我?”尹婷婷明眸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决心与真诚。
张云岫哪怕生了病再木讷,也能感受得到一个漂亮知性女人本来有更好地选择,却等他八年、为他养儿育女的痴情。这份爱,不为时间贬值,不为金钱所动,就像窖里的佳酿越存越香。这时,一种由心灵石壁滴出的感动浸润着张云岫浓眉大眼的眼眶,他动容地说,“只有你才这么傻!我跟你回去,不能便宜了其他男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尹婷婷八年的等待没有付诸东流,换了爱人的回心转意,小女人的幸福终于找到了安放的地方,也抑制不住悲喜交集的泪水。
在一盏茶时间里,一番积蓄五年的震动在库房偏僻一隅复归平静,两具疲惫的身躯叠卧在木板床上。尹婷婷将耳朵贴在他胸膛上聆听起伏的心跳声,张云岫静听着她腕表秒针的嘀嗒声。这一刻,如果要这对人儿选择,他们宁愿选择做高山深湖边一对避世的鸳鸯,并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一直戴着?”张云岫抚摸着腕表,想起当时他做毛线生意赚到第一个一万元,一得瑟就在腊津市百货商店花180块钱给尹婷婷买了这只腕表。听表哥说,她如今是亿万富婆,不会买不起更贵的表吧。哦,可能她还记着当初那份无关富贵的感情。想到这里,张云岫心里夫妻情更进一层,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嗯,迄今为止你给的最贵的东西。”
“卵?三顾公司不算?”
“那是你的!三顾公司法人至今是你,好不好?严格意义上讲,我还是当年那个给你卖毛线的打工仔,级别高点而已。”尹婷婷滚在他身侧说。
“嘿嘿,我不是都给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