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岑从床上下来,去烧了壶水:“夜半三更起来聊天,也是一种独特的体验,泡点茶压压惊。”
文梦冉看着路北岑从箱子里翻出一小盒茶叶,呵呵笑道:“确实难得,你还带了茶叶?你还真是个怪胎。”
路北岑也不以为意,只是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说该不会是袁强家的人吧?”
文梦冉愣了愣,才哈哈笑出了声:“小姑娘是电影看多了吧?不是我瞧不起那家人,就是他们有这心思,也没这本事,再说了,你说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干啥,又不是有什么罪证落我们手里了。”
“那个什么协议,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管有问题没问题的,跟我们节目没多大关系,如果他们那一家子以后真打官司,那是司法鉴定的事儿,咱们说了又不算。他们不仅不会因为那个来追我们,反而希望我们顺着他们的思路,把这事儿给坐实了,可他们也太高估我们了,我们可没那本事。”
“那咱们昨天跑什么?”
“我其实是想从男方的家人那里,得到袁强家暴的确切信息,这话光女方家属说可不行。不过这袁强几兄弟可真不是省油的灯,难怪袁莉家里的人怕他们怕成那样。不过他们现在就两个心思,一是恨不得袁莉被判死刑,二是要守住那个厂,我估计那个拆迁可能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而且那个厂还真能赚钱。”
“如果是这样,袁菲还要和她那几个叔伯站在一个阵营里,那又是为的什么?那个袁家老大精明成那样,不把他们家那个厂给吃干抹净了,还能给他们姐弟俩留点什么不成。”
“有点肉汤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啊。就算那个协议是真的,他们家不也有四分之一嘛,袁莉出不来,这八分之一就归姐弟俩了,还有八分之一按袁强的遗产一分,落到他们姐弟头上可正经没多少。”
“那谁知道这袁菲正经是个好姐姐,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反正她弟弟也被她送走了。”
“那袁菲真要是心机那么重,他们家这个厂,迟早就要打场官司。”
路北岑泡好茶,两个人边喝边聊,小半杯茶下去,文梦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三言两语接完电话,她看了看路北岑道:“换身衣服吧,我堂哥来了,马上上来。”
路北岑扬了扬眉毛,连忙放下茶杯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刚穿好衣服出来,外头敲门声就响了。
文梦冉显然也换了身日常穿的衣服,从猫眼里看了看外面,确定了是自家堂哥,才把门打开了,让了他进门,门刚合上,文梦冉就开始抱怨:“文青,你这酒店管理不咋地啊。”
“咋地不咋地的,你不是一家伙给捅我们家老头子那里去了,我这一把年纪了,半夜三更劈头盖脸被一顿臭骂,你说你这丫头……喲,还有人啊,小冉,这位是?”文青一边看那门锁一边说话,等说完转过头,才看见除了文梦冉以外的别人。